我是个不太喜欢动物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无情”人。这种情感只局限于和我一样的人类,所以,对于动物,我则没有多么大的关怀。
和人的关系最密切的动物,就属猫和狗了。而对于它们,我同样没有给予很大的关怀,平时在路上看见它们,也只是匆匆一瞥,之后,便各走各的路。和它们的“情感交流”也往往是如此的短暂。
人常说,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而在我,则不然。我是很畏惧狗的,至于为何畏惧?我也说不清楚了,可能是因为它那尖锐的牙齿,总是让我不寒而栗。因此,每次出门遇见它时,都要觉察它今天的心情,看它是否会露那一排排相差互的牙齿。如果没露,我便舒一口长气,快快地走过。有时和它夹道相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僵在原地,等它决定去向后,我才起步离开。由此可见,我是多么地怕狗啊!在这一方面,我则远没有别人的“潇洒”与“大度”,给这迎面而来的狗一个摇手的姿势,伴随着一声呵斥:“去!”,这狗完全被不知从哪传来的声给吓懵了!慌忙地逃窜,有时还会被飞来的石子给击中,发出一声惨嚎,曳尾而去。
这些勇武的举动在我来说是万万不敢去做的,遇见它们,我总是“畏而远之”。近几年来,见得狗多了,也没有多大的畏惧了,关怀倒也谈不上,最起码能够和平相处了。只是它有时仍然呲着牙,让我很不自在。平日里所见的狗大多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狗,这些狗往往卧在街道上啃食残骨,或是在漫无目的地游走。但这并不能让它们获得人一丝丝的怜悯,在大多数人的眼里,狗就是狗,没有更高的阶层了。它用哀求的眼神望着这形形色色的人,希望得到些吃的,见到没有人理睬,又低下头啃食它那残骨了。而这流浪狗的结局,便是静候它的死亡。不是饿死,便是冻死。一想到这里,心头不禁一凉,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过这骨不是人的骨,是狗的骨罢了!
相比流浪狗,家狗的待遇要好得多,虽然用铁链拴着,面对生人会止不住的狂吠,但这正是主人赏识它的地方,可以看家护院。曾经看到我的一位同伴和他父亲在他家门前用铁锹铲土,像是在埋什么东西,便问他:“埋什么咧?”他顺口答道:“埋狗”。这时才忽然想到,他家好像是有条狗,不想今日却死了,我没有探求死因,只是想到这狗死后竟会被主人厚葬,也算死得其所。而那流浪狗呢?尸骨也不知抛在什么地方了!
见证了狗的死,让我逐渐对它有了关怀,一种出于人文的关怀。上天有好生之德,为何独独对狗是如此的低薄和轻率。于是,我便尽力去护佑狗。
记得有一次,我弟不知从哪抱来一只狗,还是一只小狗崽,问他后,说是在什么地方捡的,只见弟用双手抱着它,像抱一个尚未满月的婴儿。而这狗也静静地依偎在弟的胸前,不曾反抗,我觉得这是狗与人最近距离的接触吧!我很开心弟能将它捡回来,但还是要探究这狗的来历,于是,我便从弟手中接过狗,出门去了。与弟抱狗的方式完全不同,我只用一只手抓住它的肚子,然后将它揽在手中,它将两只前爪搭在我的手指上,仍然是静静的。我的手可以清楚得感觉到它肚子的柔软,也能够感觉得到它的心跳,随着它那肚子一起一伏。这就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吧!我心里这样告诉自己。接着便要寻这狗的主人去了,我根据弟所说的那个捡狗的地方,在那里一家一户的去问,“这是你家的狗吗?”我这样反复地问道,但结果终究是徒劳的,我没有问到这狗的主人,才最终确信,这是条流浪狗。尽管很不愿去相信,这么小的狗,就出来流浪,定是哪家的狗崽走丢了,但还是将它定义为“流浪狗”。
过了许久,我不知将这狗作何处理,带回家里去罢!我又不懂得喂养,家里的大人可能也不会让我带回来,最终下定了决心,将它狠心地丢弃在一处已经荒了的陂塘中,看它那肥硕的身子缓缓地向里面走去,我不禁心头一酸,转身走回了家中,回到家里,弟问我:“狗呢?”我轻轻的说道:“放了!”,“放哪去了?”弟又问道。我没有答声,只身向房中走去,对于我的“放狗”,更多的则是悔恨和懊恼。每每看到别人家的狗崽子,就会令我想起那只被我遗弃了的狗,一想到这里,内心往往会受到谴责,难道我就是这样护佑狗的!我不能原谅我自己,我的那只可怜的狗儿啊,不知你现在在哪里?
现在的我,对狗的关怀比之前要多得多,走在路上会给它扔些馒头,果子之类的东西,因为这样,它也不对我呲牙了,我很高兴。每次入夜后,都会听见狗的长吠,此起彼伏,伴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叫声,进入了梦乡,这时才发现,狗的确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
还有另外一位朋友,那便是猫,猫是很温情的,往往很容易亲近,不必像狗那样,处处防着它。起初,我也是不愿去亲近它的,只是远远地望着它,活像看一尊静立着的雕像。因为我和它都好像不愿主动去接近对方,自然也就谈不上亲近了!有时候,我无意地走到它身旁,它却跑开了,我便显得很无奈。亲近它对我来说,也只是奢望罢了。猫不像狗那样一群群的攒聚在一起,它们更多是一只一只分开着的,更像个独居者。它们也偶尔和其他的猫在一起,别看它平时很温顺,打起架来一点也不含糊,两只猫相互撕打着,这种好戏经常会让我看到,有时,它们也会蹲在墙头看路边的狗打“群架”,好不自在!一群狗在底下狂吠着,而这猫却好像看得有些乏了,竟打起哈欠来了!这种“隔墙观狗斗”,时常是它们的娱乐项目。
它们依旧像往日那样静静地蜷伏着,或蹲着;而我也依旧远远地望着它们,不曾走近。
之前听奶奶说过,父亲和伯父小时候是很喜欢猫的,家里就有一只猫,他们总是和它玩,爱猫爱到什么程度呢?以至于每次睡觉时,都要把猫藏到被子里,和他们一起睡,有时也在被子里玩捉迷藏,这在我来说,是不曾有的乐趣,光是听奶奶说,就觉得很好玩。但噩耗终于来了,猫不知什么原因,竟死去了,害得父亲和伯父一连伤心了好几天,过了几天,家中又出现了一只猫,原来是父亲和伯父将对门阿婆的猫借了过来,用绳子给拴住,生怕让它跑了,就这样,它们又和猫玩了许多天。但好景不长,猫还是死了!拴猫的绳子不小心缠在了立在墙边的架子车轮上,可能是猫想挣脱,不小心拨动了车轮子,结果越缠越紧,最终活活被吊死在轮轴上,待到发现它时,已经挂在那里,僵住了。父亲和伯父又是一阵痛哭,将死猫从车上解下来,还给了对门阿婆,她也没说什么,提着死猫走了。
我一直以为猫有九条命,可为何它们却死得这般快,可见“九命之说”实在是荒唐!既然没有那么多条命,那就尽力去爱惜它们。这时,我才开始去亲近它们,给它们喂食,投料,养得肥肥的,用手捋它们的毛,摸它们的头,这时才发现亲近它也没那么难。和它混得熟了,走到它身边蹲下,它也不跑开,我和它就这样静静的待着,看天上的云,显得十分美好。于是,猫也成了我最要好的朋友。
现在走在路上,就会看见有人在溜猫溜狗,猫和狗之前的惨状也少得多了,这不得不说是一大进步啊!一想到自己将来手中也可能抱只猫,或者牵条狗,那会是怎样一番场景。我不敢想,但至少可以说明我并不是个“无情”的人,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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