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天,梅雨天。今年是十年都难得一遇的润四月,虽然已经是五月的尾声了,梅雨依然下个不停。雨声把我的思绪带到了那一年的润四月,那是2000多年前的四月,有谁,还记得!
那一年的润四月
“政和三年润四月一日赐”,公元前1113年,那年也是润四月。彼时,宋~徽~宗,将画赐予宰相,蔡~京。
作画的少年王希孟,彼时十八岁,已从985名校毕业,考入国立画院,研究生导师是院长赵博士。十八岁的眼睛是全息投影,世界在他面前徐徐展开。十八岁的少年,在导师指点下,耗时半年画了一幅画。画里满是稚气、秀气、灵气与英气。
他正好十八岁,长几岁,少几岁,不会有千里江山图。他好像知道,过了几年,他就死了。
也许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也许十八岁的少年他画画太耗费精力了,所以过劳猝死了。
润四月你在荆州
你说今天早上,你进了荒野,遇见一些钓鱼的人。你说涨水了,水流动的声音很好听,水的颜色澄碧,水草丰茂。你说,这是家乡的河流,你在岸边看两岸的水和草,还有水天一色里的人儿。
你说早上起床后,你跟着雨走了一圈。你看到夏天来了,红和绿都肥硕壮实,像是养过孩子的妇女,身材丰腴匀称,有力量感。
你说入了桃园,眼里尽是桃子,要熟了,面目绯红,服饰鲜明,总让人联想起唐代的仕女。
润四月我在江南
连日梅雨,人都快发霉了。我是喜欢江南的雨季的,也架不住连日的雨。雨停了,恰逢周末,又是五月的最后一天。雨后看景,最是奇妙。
我借这江南的山水,借这茶园,借这一方灵秀,来喝一杯茶。我在山里喝茶,我在水边喝茶,我在茶园里喝茶,我在桥上喝茶,我在绣球花旁喝茶。今天我如此痴迷一杯茶,痴迷可抵岁月漫长。
好茶本身带有一种天然去雕饰的质感,岁月在赋予我们苍老的同时,也赋予我们分辨这一种“好”的天分。当你遇到一泡好茶,你几乎能凭直觉感知那浑然天成的质感。
一杯好茶,入口即化气,有时她淡泊得像一片云,有时她浓重得又像是一座山,就像不必听懂残荷上的雨声,听雨,本身已经是她的全部了…
无论什么茶,你总要亲自泡过喝过,亲睹她的颜色,亲尝她的滋味,才能真正分辨什么是好什么是坏,这便是你在茶上的见识。用心感受到的、用身体实践出来的东西,比用脑子想出来的更加重要和珍贵。
山中消磨一日,可抵十年尘梦。到得家里,神经依然是兴奋的。于是摆出茶台,插上那朵山中带回的绣球在瓶里。斟茶时,三个茶杯并围一起,形成一个“品”字,人有人品,茶亦有茶品。
下一次的润四月,要等38年。红颜弹指老,这接下来的38年,愿陪在你身旁,愿重回江南喝一杯茶,愿以悠悠之生,立一技之长,而贞静自守。一技之长让人安身立命有饭吃且吃得从容,贞静自守可过一种静心度日的生活。在工作赚钱之余,悠闲喝茶、看花、旅行,就是一种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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