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去年冬末初春，自驾前往青海湖，从广州出发，经永州、凤凰、重庆、兰州、海晏抵达，再沿西宁、西安、长沙，返回广州，前后九日。披星戴月，日夜兼程。期间点滴，特此记叙。过程不赘述，只谈妙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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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路上，不远处，“祁山长道隧道”几个字，出现在眼前。
我在后座，急忙拨开手机，举起，对焦，咔嚓，将入口拍摄下来。
速度太快，照片模糊。
幸好，字样轮廓，尚能辨析。
就这样，当晚九点，我们出祁山。
我还特意发朋友圈，特意定位，吸引爱好历史的朋友点赞。
有朋友评论：来回六次。
诸葛亮北伐，据考证，不是六次，只有五次。
五次之中，亦只有两次，真的出祁山。
一次出祁山，天水、南安、安定三郡（皆在甘肃内）不战而降，可惜马谡失街亭，蜀军被迫退归汉中，三郡重归曹魏。在《三国演义》里，退兵之际，孔明还上演“空城计”。
一次出祁山，已是第四次北伐，蜀军包围祁山，以木流牛马运粮。魏军司马懿凭险坚守，拒不出战，耗到刘禅听信谗言，令诸葛亮班师回朝。退兵路上，设计射杀名将张郃。
其余的，第二次北伐，出散关，取陈仓（今宝鸡）；第三次北伐，取祁山东南面的武都、阴平，未到祁山；第五次，出斜谷口，驻扎渭水南岸五丈原，出师未捷身先死。
其中，第二、五次北伐，线路相近。
而在第三、四次北伐之间，魏军曾主动进攻汉中，诸葛亮处于守势，但亦被后世视为一次，才有“六出”之说。
但是，人们更爱传奇，因一部《三国演义》，“六出祁山”一词自带悲壮色彩，倒更家传户晓，成了诸葛亮北伐的代名词。
当年诸葛亮北伐，蜀军都是从汉中出发的，目的是攻取长安。
汉中在今陕西南部，当时是蜀国门户，是距离长安最近的军事重镇，时至今日，仍是西安到成都的必经之地。
在长安和汉中之间，隔着秦岭，要攻取长安，大致上有三条路线可走：
一是祁山线路，即绕秦岭西面，先北进凉州（甘肃一带），再挥军东南，俯冲长安。
二是斜谷、散关线路，即穿秦岭中间的峡道，进入渭河流域，顺流下长安。
三是子午谷线路，即走秦岭东面，此地悬崖险峻，栈道无数，但能直通长安。
魏延提出子午谷奇谋，偷袭长安，必能速胜，却被诸葛亮否定。
此事后世争议颇大，假设甚多，可惜历史没有如果。至于孰优孰坏，这里不多说，网上分析贴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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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观察导航地图，比照诸葛亮的北伐路线，发现一个问题。
现如今，高速、国道、省道的线路，与上述三条路线，大致吻合。
行军，讲究兵贵神速，是兵法要义，也为节省粮草。
古代开凿驰道，现代修建公路，其背后的道理，其实并无两样。
面对古今无多大差别的线路，我又不禁神思遐想。
我们，正在与古人类似的路径驰行，仿佛时空交叠，兵马在身侧。
这天启程时，我觉得道路必然畅通，奢望加速行驶，定能节省时间，去一些计划之外的地方，哪怕只是驻驻脚，也感满足。
最想去的，当然是祁山。
一登当年驻军之地——祁山堡，俯视古战场，好好幻想那些远去的残酷。
但是，导航预计的时间，实在不欺我也，准到我五体投地，可能连飙车时间都计算在内。
到达那附近时，已是晚上九点多，来不及去，是在可惜。
图片来自本人
祁县服务区到了，我建议停下歇息，其实私心作祟。
下车，在寒风包裹中，在服务区红灯映照下，我往西南方的山头望去。
远方，漆黑，迷蒙，山影若有若无。
那里，其中一个山头，就是祁山堡。
我想起朋友的评论：来回六次。
总有一天，我要沿着诸葛亮北伐的路线，怀着谦卑，带着敬仰，好好走一趟。
遥想当年，俯瞰战场，“六出祁山”。
【旅途】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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