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的心情很糟。
我的身边突然有人走了。
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我现在情绪变得很容易失控。因为身边有人因为意外而消失,像是人间蒸发般的去世,来不及看看他们的依稀清晰又渐渐模糊的面孔,就那样突然地远离让我觉得有些有失的无所适从。
生命于大喜大悲间显示鲜活,而我们便在这个纷繁又庞大的世界匆忙演绎悲欢离合,所以,一切平凡的世界里的命运即使中断了也不会带来过多的悲痛。
我觉得我是逐渐走向麻木与冰冷了,和这个世界其他人一样。
人生来有罪,这是我一直相信,并且奉行为坚持积善行德的准绳。我们从焦土而来,却更愿意适应着这简单又粗暴的丛林法则。我们习惯着享受生命过程,却更容易的把生离死别当作常态和生活的添加剂。
在我家乡,逢人家有白事便有个固定的风俗,就是当事人请来小民间剧团,前来逝者安息之地吹拉弹唱,大搞三天,越吵越闹越好。伪装着死者未去,生者安详的局面,一方面安抚人心,另一方面为逝者举办也许是今生最为盛大的一场告别仪式。可能那个时候,这个人的一辈子都宣告结束了。我总是用一种另类的眼光看待这种闹剧,人没有来生,更是没有死后进入阿鼻地狱的事实,何必在活人面前做一些死人的骗局?
我有很长时间不能理解这种做法,直到我的身边发生了如此之事。老实巴交的一个农民,辛苦朴实了一辈子,没有享受过一天福气就在病体残躯中入土。他走的体面吗?在落后封建的小地方,在子孙家室未成的家户里,他不体面,他没有功德圆满。我在无力回天中感叹他的可怜,可是几声小剧团里女高音的《好人一生平安》打断了我的思考。
他们像是流窜在中国广大农村的死后清道夫,像医生看惯了生老病死一样,用这种独特的方式声讨孝子们,还去世的人一个真正的入土为安。我不禁对他们的理智感到钦佩。
我渐渐改掉悲观生死的态度,因为知道了每一个生,每一个死都会向着这个烟火世界迸发出无穷且巨大的能量,像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对于人心的震撼。
生命在大灾大难面前显得顽强而美丽,在意外面前却如此脆弱而多余。
一场意外对于当事人来说可能只是人命与金钱的等价交换,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可能是灭顶之灾。前辈子造的什么孽,是人们对于这种意外毫无抵抗力的一种借口,可能这样说才能让自己的生活尽快的返回原样。
敬畏生命是一种美德,人生而如夏花,死而如秋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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