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6月18日(周一)
在酒店吃自助早餐时,发现这里挤满了来自世界各国同样来参赛的中学生,有金发碧眼的欧美人,有皮肤黝黑的非洲裔(他们可以来自几乎任何国家),有操着奇怪英语的印度人,有明显中东特征的孩子们,更多的孩子来自东南亚这个人种大熔炉,这里是他们的主场。
光凭长相,你根本无法猜出这些孩子来自何方,隔壁一桌孩子就是个小小的联合国,围坐一圈的孩子肤色各异,我听着他们的讨论,慢慢才意识到是来自埃及的美国学校的学生们,一个很可能是小组长的黑皮肤孩子是典型的Leader,极有说服力,对面的混血儿孩子却是个幽默果,插混打科,但是,所有人的英语都无懈可击,英语应该是他们的母语(或者之一)。不可思议的是,周围还有一桌来自马来西某地的孩子,虽然他们的交谈略带轻微的东南亚口音,但跟我们印象中东南亚腔英语已有天壤之别,其英语之流利,用词之老练,大部分中国的国际学校的孩子也难忘其项背,难道马来西亚也成了各英语国家?




正式比赛明天才开始。早餐毕,孩子们说要抓紧时间复习以及准备做辩论会的模拟训练,我无事可做,决定出门逛逛。 电梯里遇到一个黑人女孩,看她脖子上挂着牌子,显然也是来参加比赛的。只见她白白的牙齿一露,跟我说早上好,好一个知书识礼的孩子!我随口问她来自哪里,她说自己来自肯尼亚,我夸她英语讲得真好。不料她说英语是我的母语,汗颜啊!我们对这些遥远国度的了解基本上都是从电影里看来的,在这些西方人拍摄的电影里,落后民族除了野蛮贫穷之外,即便讲英语也多半洋泾浜,滑稽得紧。我的确一下子接受不了说这么标准的英语的孩子居然来自非洲,于是先在酒店大堂里转悠,看看有没有进一步的发现,因为这里一直有世界各地的参赛学生来来往往。
孩子们的脖子上都挂着参赛身份牌,国家一栏字太小,但从名字上比较容易判断他们来自何方。我就像个侦探一样竖起耳朵,打量着一个个成群结队的孩子们。只看参赛身份牌的名字,日本人和韩国人就不会认错,奇怪的是,我印象中日本人说英语的怪口音似乎也很难听出来了,只有印度人依然有浓浓的宝莱坞腔。结论只有一个:就像中国学生的英语水平跟上一辈人不可同日而语了,其他国家的孩子显然也经历着这些变化,从小看好莱坞电影和混互联网长大的孩子,他们学英语更多依赖网上的标准英语音频和视频而非带有口音老师们。看来,各国说英语的口音问题在下一代人身上正在迅速改变,如果我们不改变看法,就像试图通过张艺谋电影来了解现代中国人一样可笑。
人都是观念的产物,受集体意识的影响巨大。在沉醉于中国这些年巨大成而沾沾自喜的国人的印象里,东南亚在经历了金融危机后基本上完蛋了,但在街上的所见所闻提醒我:这不是真的。如果说昨天在双子星一带转,就像光看陆家嘴难窥上海的全貌,我搭乘地铁来到吉隆坡的西面,从地铁口出来,抬头居然也都是高楼大厦,还有不少新楼正在紧张施工着。这里靠近唐人街(茨厂街),附近有超过百年历史的老火车站,那座典型的摩尔式风格建筑,至今仍在营运。对面是客运总站大楼,也是殖民时期的老建筑,很有情调。
历史没有走远,但今天的马来西亚则完全可以用日新月异来形容,除了大商场和摩天大楼,街头巷尾都是7-Eleven和全家连锁店,星巴克之外,还有许多是我们并不熟悉的咖啡馆和茶馆连锁店,让我印象深刻的不是其数量之多,而是那些本土连锁店不但格调和水准不输国际品牌,而且中西合璧,诸多创新,从马来西亚的服务业水平看,基本上是亚洲的高水平,在我印象里,仅次于日本、韩国和新加坡,但如果考虑到性价比,马来西亚完胜。






中午带孩子们去附近的商场吃饭,整个一层全是日餐,应该有十七、八家,各擅胜场。如果在上海,一顿像样的日餐除了价格不菲之外,这个时点基本上是要排队的,而在这里,每家都有位置,都在招手欢迎,孩子们就像掉进米缸的小老鼠,不亦乐乎。一边吃,一边盘算着什么时候再来,好吃固然重要,这么便宜也让人割舍不下啊。
下午,孩子们继续做赛前准备,我依然在吉隆坡的街头流浪。对了,有几个中国人在自夸上海北京有多少条地铁时,可曾了解过吉隆坡的情况?说出来吓你一跳,超过10条,新建成的MRT线是崭新的呈现,完全是最新科技的产物,车厢整洁漂亮,乘客又不多,可惜是日本人建的。马来西亚总共三千多万人口,吉隆坡占600万,前几年有个大吉隆坡规划出台,目标是1000万人口,难怪超前建设了那么多条地铁。
路上游客不少,不明白哪里冒出来这么多的西方游客,有些还推着婴儿车,像是长住的样子。中国游客当然是主力,大部分还是由小红旗带队的旅游团。近年来,中国人已无可置疑地顶替了原来由日本人保持的世界观光客之最的名头,问题是,在被观光国家的百姓眼里,要分辨中国人或者是日本人无法从容貌上判断。这一点,我的西方朋友总结得很精辟,说话嗓门的音量是分辨中日游客的不二法门,日本人到哪里一般都小心翼翼,轻声说话,还时不时地哈腰作揖,除了极少数自觉做了不恰当的事用点头哈腰冒充一下日本人的之外,一般中国游客都难掩其趾高气扬,声若洪钟。
为了让辛苦了一天的孩子们吃顿好的,我们晚餐吃了顿大餐。餐厅里正在直播世界杯赛,品尝美食之余,也让我们一饱眼福。
世界在进步,亚洲国家也都在与时俱进,从我的所见所闻看,马来西亚的经济发展很不错,尽管有中国这个突飞猛进的榜样作为参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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