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地方换成了一个有金黄色沙土小山包的小地方,夏日的傍晚太阳快落山了天特别特别蓝,落日打在人裸露的皮肤上会自动浮现出柔雾一样的光晕,像磨皮开了十级。
这种环境下好像就应该是油画少女可爱活泼这样的词语的具体意象,然而梦里又带了点情欲的色彩。阿美在榻榻米上画好了妆,可能有点急切,口红色号没有选对,不过不重要,橙色和红色本来就是调色盘里的姐妹。光有点薄,像奶奶家的大屋,一个少女穿着吊带,卷好了头发出了门。
阿美碰见了阿俊。
阿美说想喝酒,阿俊脸上又浮现出那种无奈的烦躁,很熟悉,每个梦里都有,这一次的阿美和以前不一样,她瑟缩地说不喝了,我不喝了。
画面一转,不知道为什么,阿美手上拿着易拉罐装的甜干,走着走着阿美突然喝了一小口转过身吻了阿俊,可惜和她预想的浪漫不大一样,阿俊并没有提供给她一丝丝的缝隙,舌尖流转的酒被尽数退了回去。好在抿的酒不多,就那么挂在阿美的唇上,可能亮晶晶的。
委屈和怔愣像潮水一样慢慢缠绕住阿美,还没恍过神儿,阿俊凑近吻了她,不带温柔和爱意的啃咬,阿美仿佛听见了天边的声音:『恶心』『酒都流出来了』,她仿佛找到了还击的点,肿肿麻麻的嘴唇开开合合喃喃重复:没有的,没有流下来……不过,还不如蚂蚁叮一下来得真切。
他们的目的是做爱,这是这一次最大的主题,虽然他们可能也不清楚往哪里去。不过他们继续前进,阿美坠在后面,捧着酒,像个可有可无的尾巴。不知道是地上哪一块砖片的花色和周围不搭调,刺激到了阿美,她用双手所有的力气使劲往里挤压易拉罐,不是可口百事的材质,声音不像,她想,声音闷闷的,回弹性也没那么好。
在阿美看来的一场实验游戏,在正常人阿俊看来,可能是宣泄和挑衅,他回头盯着阿美,阿美也茫然,诶怎么不走了。
之后发生的事情我我记不清了。
再然后阿美疯了一样跑掉了,冲上了附近一座金黄色沙土的小山坡,坡度蛮缓的,小路也很窄,只能一人通过,一直走一直走,看到了一个石板在路边,石板中间偏右一点的位子放着一个长圆柱那一款的可口可乐瓶,阿美停住了,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回了头。看见小山坡下隐隐约约阿俊的身影,突然就哭了。
到这里我发现了这是我的一个梦,我拼命告诉自己我不要醒,你要继续梦下去,但我又对清醒了的那一半自己眼泪只往一边流这件事情很在意,另一半的阿美也在说,再哭妆就花了,于是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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