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亦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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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暇的圆月悬挂在高空,稀疏的星星在天际边调皮地眨着眼,月下,伙伴们在篝火旁用炭炉烤着肉串,香味被夜风带过来,缭绕着我们。
山顶的大石头上,我紧靠着你宽厚的背,听你一曲曲地为我轻声弹唱,夜色真的很美很醉人。
“喂,傻丫头,你说等我们老了还能像现在这样靠在一起,在月下弹弹唱唱吗?”你突然停下来问。
“当然。”我不加思索随声应,可不知咋的心底阵阵发凉。
“如果不呢?你会偶尔想起我吗?”你不经意的继续问,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不,没有如果,不会有、不能有、不要有。”我斩钉截铁的说。转过身,轻捶这可恶的家伙。
“真是傻丫头!好,你说没有就没有”你勾了一下我的鼻尖,站起来伸着懒腰说:“走,去烤你最喜欢的牛肉串给你吃。”
“不,我现在不想吃,你再为我弹一曲,好吗?”我扬起头,眼里有一丁点酸涩,觉得只要起来,有些东西就会坠入深谷,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好吧!你喜欢听什么?”你讨好地凑到我眼皮下说“我觉得月下的你最美,弹《月亮惹的祸》行吗?”
“哦,随便吧!”我露出勉强暗淡的笑。心绪已被扰乱,丝丝凉意从四面八方袭来,我卷缩着抱紧双肩。
多年以后,同样的月夜,同样的篝火,不同的山顶不同的人,还有不同的场景和心境。
已经不再年少的我,坐在一块石头上,嘴里嚼着老公递过来的烤肉,抬头遥望明月,无意间突然想起那句“如果不呢!你会偶尔想起我吗?”泪,不争气的泪,潸然而下。
老公见我像被点了穴似的定定的,扭过头问:“怎么了?”
“没啥。不小心,胡椒粉弄眼里了,怪难受的,帮我递块纸巾过来。”我撒谎。
接过纸巾,我随口问:“老公,等我老了你还会烤肉给我吃吗?”
“你说什么?”老公疑惑的问。
不知道他是没听清还是我问得太莫名其妙没反应过来。
“没什么,烤肉很好吃,就是辣了点。”我赶紧换话题。
“你不是一直喜欢辣的吗?放淡了你老说没味,重一点又嫌辣,真难侍候。”老公有点不高兴。
“随便说说而已,你歇会吧,换我去烤。”我赶紧赔着笑去烤肉。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聚散离合。世事多变,有些伤,不能不敢碰,一碰就痛;有些情感,只能相伴走一段,而后被岁月的尘埃掩埋,不应再揭开。
明月年年有,但相握的手,不知那双可以相握到永久。也许,我们唯一能做、该做的是珍惜眼前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每一颗真爱的心的祈求。
我,祈求,虔诚的祈求爱能永久。
因为有爱,人生旅途才不会寂寞;因为有爱,生活才会更充实丰盈。
我珍惜每一份爱每一段情,但我拒绝泛滥的情和爱,因为爱太泛,情太滥,会累、会伤着别人、爱了就应好好珍惜,不爱了就该淡然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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