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妹两夫妇跑长途货运的,每次出车少说十天半月,多则三五个月,两个孩子在家放养。
这不,下午3点多表妹从新疆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村里找他儿子,说中午老人把孩子送到学校门口,上课的时候老师却没见人,老人这一急,连我的电话都找不着了。
火急火燎去到她家,两老人家急得六神无主,说明明已经到学校门口,爷爷放下孩子转身就走至于是不是进去了,不太肯定。
奶奶直骂老头子:你咋不盯着他进去?
找到学校,班主任在监控室看录像,发现这熊孩子和隔壁班的两个,勾肩搭背了一会,往学校反向的东南路而去,那方向是两条长长的老城街道,我骑着电瓶车转了一圈,发现附近没有游戏室之类的场所,路上也没有摄像头,能去哪呢?
再次回到学校,老师问我要不要报警,我想了想,觉得直接去社区警务室求助更快。
好在,社区民警都在,说明情况后,一位比较年长的陈警官劝我别急,说现在四年级的孩子鬼精的很,人贩子拐不走他们,怕就怕玩水去了。
然后让我跟着他们还是往旧街那方向去。
穿过长长的旧街,过了一片广场,便是一条小河,顿时我心一紧,阿弥陀佛,臭小子希望你别玩水。
转而一想,现在这个时候,虽说不是冰天雪地,但也不太暖和,那么冷的水,这仨熊孩子不会突发奇想去冬泳吧?
警察的铁骑在河边停留了一会,陈警官四处张望,然后手一挥:“过桥那边瞧瞧”。
桥那边全是农田和山丘,坑坑洼洼的路,感觉电瓶车都快散架了!乡镇就是这样,学校依镇而建,平时只要学生到校,老师也并没有太多责任心,学生的表现如何,家长全凭一纸成绩判断。
走了一会,远远看到一处低洼的农地有一处烟火。
陈警官和他同事停了车,猫着腰往那烟火处走,我不知个所以,也跟着去了。
眼前这一情景,真让人晕了脑袋!
只见这仨熊孩围着一堆柴火,在煨香蕉!
对,就从香蕉树上掰下来的青香蕉。放在火里煨,皮煨黑了,把蕉皮剥开,里面的蕉肉香甜香甜的,和水果摊上买的不是一种味道。
我为什么知道啊?因为我也做过这样的熊孩子啊。
陈警官得意的笑了:“孩子们,好吃吗?”
只是我想不明白,若说曾经我们那会物资短缺,没啥好吃的,那他们这代啥零食也不缺的,却非要逃学而整这玩意,也真是让我想不通。
晚上和表妹视频,她无可奈何的说:明年再也不跑车了,钱没赚几个,孩子大了不在身边,连孩子心里发展到哪个世界都不晓得了。
回忆我们的熊孩子时代,虽说没啥好吃的,但父母也没让我们饿过一顿,可我们上山下河不也样样精通?
家里大人早出晚归,只有需要帮忙做农活了才会喊你几声,平时对孩子都是“放空”状态。去到学校,只要不太“耍滑头”,少一节两节非主要课堂,根本没有人过问你去了哪儿。
回想那时的感觉,这种“放空”的自由,无疑是一种缺爱的自由,孩子并不明白,学习有多重要,来自父母的爱,又能给我们带来与物质上的区别在哪里,一件漂亮的衣服一双好看的鞋子,并不能拥抱我们的灵魂。
于是,注意力全在一些不着边际的小玩意上。
看到别人将山上的野果子酱用作涂鸦原料,我们便在放学后满山野去找野果,天黑才回到家,仅仅接受妈妈几句呵斥,便不了了之;看到别人煨番薯煨香蕉,真是看啥会啥,反正父母老师不骂的,也不会想得到,那么多时光,不做这些做什么?
现在看到有人说,现在的孩子都没有童年了。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我倒是希望我的童年,有人管我,得到更多来自大人们的价值观,总比像一群野猪仔,跌跌撞撞的,痛了,才自己悟出为什么痛了,虽然这经历很珍贵,但少走点弯路,用那些时光感受被关注被关爱,说不定,后来的人生也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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