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里女同事不算少,大多数都人到中年。艳是其中一个。
她个子不高不低,不胖不瘦,肤白面润,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又黑又亮像绸缎一样闪着光。
冬夏都爱穿长裙,细白的脚踝时隐时现。配上又细又高的高跟鞋,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裙子也跟着左摆右晃,真是风情万种。无论何时,衣服发型从不凌乱,总是那么精致。
无论多着急,她很少快走。她懂得,眼平视前方,挺直背,慢慢的走,才更显气质。你看那达官贵人,哪个不是迈着八字步,慢条斯理得。店小二才走路着急忙慌呢!
她走过去,走廊里会飘散着一种淡淡的香,闻着很舒服。
艳和玲是同龄。俩人碰面看着很热情,但是眼睛深处里都闪烁着一丝相互嫌恶和敷衍。不明显,但能感觉到。
玲不爱打扮,是件衣服都往身上套,不管合身不合身,更不管落伍不落伍。头发总是乱糟糟得,从来没捋顺过,像一蓬杂草顶在头上。
俩人的穿着打扮,做派,云泥之别。
艳的名声不太好。
玲和艳的老公都是小职工,玲一个孩子,艳两个孩子。按说玲比她还要宽裕。
但是,艳一身名牌,开着车。俩孩子也是吃得好,穿得好,上私立学校。和玲截然两个阶层。
每次上班,下了车,“砰”一声关上车门,整理一下衣服,这时看见,那个平时在自己面前高傲的玲,骑着戴防风被的电动车,裹得像粽子,艳心里有着说不出地兴奋。
不管别人说什么,自己通过努力,让孩子,让自己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有错吗?听上去或许没毛病。

每天早晨,那'“砰”地一声关车门声,鼓舞着她,昂着头,自信地走进办公楼。
没股室待的尴尬,也一扫而光。
名声不好,县城小,人尽皆知。
单位的男同志,都怕与她单独相处。
前几年她在股室里干,也不知道做了啥,股长的老婆到局长屋里撒泼打滚地闹,非要她调走,要不就天天来闹。
原来她,只要是和男的说话,总是习惯性深情地盯着那个人,时尚的打扮,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儿,还有那娇声弱气儿的声音。有这样一个女人天天在一个屋,谁的老婆不担心?
自此有心愿意接收她的男股长也不敢接收了。都害怕老婆来闹。
无奈,只好把她安排在办公室。主任是个女的。女人管女人还是有一套的。
在办公室,艳工作认真积极,再苦再累的活儿,从不挑。一是怕没地儿待。二是,她发恨想自己当个股长。从此再不看人的脸。
为此还前前后后拖关系,找人,但是局长怕其他人说闲话,就是不松口。
如今快退休了,她还是在办公室,干着小年轻的活儿。端茶倒水,扫地接电话。
只要不提这事儿,艳觉得自己是局里的女王,谁也不如她。
单位同事一起去旅游,回来的大巴上,所有的女同事都累的不想说话。快到站时,只有艳的老公打来电话说,做了她爱吃的菜,就等她到家了,并准备出发亲自来接。她嗲着声音笑出了声,酸倒了一车的女人。
单位里有两个勤俭又持家的好女人,最后老公出轨,40几岁又闹了离婚。
而艳一直被老公宠着,甚至原谅了她出轨的事。
看着艳踩着细高跟鞋,穿着长裙拿着扫帚,一下一下地在扫地,穿得邋里邋遢的玲拿着文件路过门口,乜斜了她一眼!
生活有时会不按常理出牌,但最终生活也不会薄待了谁,得失心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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