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11月2号,去年的今天在干什么?
我清楚地记着这样的日子,虽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跟爱人说了远方的那个窗口,说我常常望着它,却换来他没事调侃的语气:那灯都关了,你还不安心地睡吗?
可是,那灯,已经十七天没有亮过。
我因此失恋了,我以为我们之间该有深情的道别。因为一扇窗,我终于想把整栋楼遗忘。陪我熬夜的灯,此时此刻,跟无数个窗口一样变得平常,平常得让人泪流满面。
我从最初的不适应,渐渐开始了猜测。该是举家出行了,第一天我想。于是在临睡前诚挚地对黑夜留言,你在何方?晚安远方。想着今天是第五天了,明天第六天了,第七天……
因为远,有1000米那样,那楼的高度像画在黑色纸上的格子,那墙体的颜色在夜的底色里,因为各种光而变得透明。曾经当我关灯后,它就忽然离我很近,近得能分辨出那吊灯的细节。有几次我熬夜,有几次我趴在窗口看三星,我都惊讶它也存在,整个世界都睡了,还有人跟我一样不切实际。
我于是确信他搬走了,心中是没有相见的遗憾,那种遗憾,多像我十七岁的暗恋。因为那一盏灯的离别,我失去了远方一片天空,夜里所有的丰富多彩都已与我无关。一语成谶,我好像给自己下了诅咒。这生活,如此像作家费劲心思的虚构,一个人物凭空地来,一个人物真实地去。我无缘无故地惦记一个不存在的假设,竟然是三百六十五个夜晚,而在数到十七天时,心里在思念与放弃的概念上纠结。所有的数字都没有灵魂,只是有人愿意赋予它天长地久。如果明晚我突然说十八天了,那也只是累积一个无关紧要的数字而已,因为还有后天。
所有的数字,都在冷却,像今天被忽略的雪,记得有过,只是没有了温度。
我把北窗当作我心事的依托,我所有的想象都在北窗以外。相隔一千米的牵挂,那些徒然的思念和冲动,那些梦里的纠缠与痴情,常常在午夜突然睁开眼睛的瞬间,因为一盏灯光有了自我虚构的安慰。
如果我告诉你我的梦,也许你会遗忘它;如果我让你进入我的梦,那会成为你的梦。终于醒了。
今夜我会失眠吗?
为什么不翻个身?
远方没有亮灯的窗了,整栋楼贴在夜空中失去活力。而我的心,仿佛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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