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闹得恣意;心,却静得出奇。颓靡凋敝的“里子”裹着一张繁华喧腾的“面子”,我总觉得普罗大众生就是配合主旋律的升调音符,稀里糊涂间弹奏出了讽刺的乐章。
时光荏苒,岁月蹉跎,一晃十年已过,蓦地回首,不敢想象已经从曾经无比期待的二十岁瞬息之间长成了三十岁,而周遭人生挚友大都前后而至,那种由浅入深的感慨,由淡然到深沉,由深沉到唏嘘,由唏嘘再回到淡然,猛然惊觉——淡淡的东西最要人的性命……
无可否认,我是一个极爱“争”,酷爱“辩”之人。一件足以让我津津乐道之事,便是数月前我与老友谭峰的一次辩论而引发的争吵。
时值七年阔别重逢,期间种种隔阂矛盾不足为外人道也,人生有多少个“七年”?我两兄弟在此七年间即便不可避免的相处一室,相见一隅,也未肯相交一言。尤其是我,性格刚烈,向来不肯言语让人,活脱脱是一个不用照镜子就能洞见自己面部表情的人,若说“早裂”责在谭峰,那么“合晚”责必在我,岂有争议乎?
当时正是“黑暗悟空”横空出世,以绝对压倒性的流量占据互联网各大头条,抖音、网易、微信朋友圈,就连奶茶都有了同人款……以底层国人那种极易跟风,盲目崇尚的劣根性,自然而然就以极快的速度滋生了一些谬论。
如果有人想要发表一点自诩高屋建瓴的言论,说什么这是“中国人娱乐的觉醒”“中国人开始有娱乐精神了”云云,我是不置可否的,至少并不反感。因为这样的观点至少停留在“游戏就是游戏”“游戏就是娱乐”的正解范畴。但是偏就有那种不知天高地厚,大言不惭这样技术那样领域“遥遥领先”的狗人,那种把一个“游戏”神话到“匠心”,把名著糟改为“网文失心疯”一般,把古人“取经证道”的精神主旨破坏得一塌糊涂,然后迎合那种从不认真静心下来读一点书,思一缕事儿的无脑主义者。也难怪在这个神奇的国度,有人厚颜无耻,极尽谄妄虚假之言“割一波韭菜”就能跻身功名富贵,然后笑看芸芸众生,穷人根儿永远不在手,而在脑子……
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谭峰转发了一篇这种“狗人”写的“狗屁文章”,也就是“黑暗悟空”里有一处我们老家“大足石刻”千手观音的造像模型,便以此大做文章。
诸如此类的“牛鬼蛇文”,我在朋友圈何止看到谭峰一人转发,但我就单单恼他不过,不然我俩又怎么能成为此生的“欢喜冤家”呢?一言不合就分道扬镳,和好才TM几天,又因为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之事,大吵特吵起来,期间言辞激烈,据理力争,尤是惊心动魄、荡气回肠。眼睛死死盯着手机,深怕一言回晚而长了“敌人”威风而损了自己锐气,最终以谭峰沉默不再接茬儿结束了没有硝烟的“战斗”。
即便是取得了看似胜利的胜利,心中尤是忿忿不平,心中所想:“大足石刻”何种历史地位?何等艺术水准?何等景区保护级别?自建成伊始早已名扬天下,让一个破游戏取一景纯属恩赐,难不成还要蹭一个游戏的热度?
对于我个人而言,我是永远瞧不上游戏的。但客观论之,以当代旅游业的畸形发展来看,“蹭热度”确是极有必要。于是在吵架后的个把月时间,谭峰的表兄,我的老友吕凡三十岁生辰,我两兄弟又同列一席,出奇的是,我们两人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热情寒暄打招呼,似乎谁也不愿意冷落彼此,也许那七年的时光里,成长的不只是我们的年龄,还有心智……
酒酣意醉,我以开玩笑的方式与列席诸友笑言,我和老谭才吵了一架,谭峰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很爱我的家乡,当时没忍住……”
与会者无不哈哈大笑,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当时我咽在喉咙的有一句话没有对他说来,我大脑第一反应是:“君爱家乡,汝更应爱家乡之‘人‘,仁者爱人,然后‘物‘也,此君子之爱也——以人为本!”
是啊,爱山川风物,爱风土人情,爱熟悉爱热烈,但它们都是由一个个有血有肉,对你有情有义的人渲染组成,没有人的山川是荒山野岭,没有人的水流是死水微澜,没有人的回忆是旷世凄凉……
人为百灵之长,情动而生念,念起而动心,心心相印而渐入佳境,自有百灵呵护,以至福德深厚。显然,无论过往曾经我都做到了“仁者爱人”,凡是以“人”为先,与常人不同的是,我喻某人从来不用嘴而是用行……
所幸我和谭峰都成长了,吵架归吵架,观点不同归观点不同,因为有碰撞的必要才能永恒地充满鲜艳的色彩与无尽的活力,我只是希望我身边所有的朋友都能够明白一点——仁者爱人,德之极也!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