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雨街
2008年8月3日下午,我在后院洗衣服,女儿在一边玩耍。
忽听得一声,“妈妈,快来看呀!蚂蚁在打架。”
我很不以为然,斥责她说:“胡说什麽呀!蚂蚁怎么可能打架?”因为在我的记忆中,蚂蚁一向以团结著称,打架是绝不可能的。
女儿长叹了口气,“唉!一场好戏被你错过了!”瞧她那样子挺认真,而我更不愿错过好戏,便将信将疑地走过去。
等我低下头时,眼前的景象令我大吃一惊:蚂蚁成堆的挤在一起,黑压压的一片,有的是一对一单打独斗,有的是三五只进攻一只,整个现场十分混乱。别看蚂蚁个小,力气大是出了名的。单打独斗的互相抱在一起,占上风的用嘴狠狠夹住另一只的身子,大概是在腰部,死不放开。女儿看不过眼,想把它们分开,就用一片草叶将它们挑起来搁在放大镜上,女儿实在想不出一个既不伤害它们,又可以让它们休战的好办法,只好任由它们去打。大概过了一分多钟,两只蚂蚁分开了,被夹住身子的那只,此时身体已无法伸展开来,痛苦的蜷缩在一起,看样子是活不了了,而另一只断了一条腿,蹒跚的在镜片上转圈。我将它们放回地面,生死只能听天由命,我们救不了它们。
也许,战争中才更能显示战友间的情谊。而那只来回奔波的断了身子的蚂蚁,让我差点掉下眼泪。她(他)是拖着半个身子映入我眼帘的,第一眼看见她时,她正从砖缝里往外爬,尽管只剩下半个身子,动作却一点也不迟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不是在逃命,而是在清理战场,寻找还有生还可能的战友。果然不出我所料,不一会儿,又一只只有上半身的蚂蚁从砖缝里爬了出来,动作显得有些迟缓。当两只蚂蚁都上到地面上时,他们很快碰了碰触角,我想他们传递出的信息,一则表达对死难者的哀悼,还有就是要尽快救出伤者。出于好奇,我想考验一下那只勇敢者,我将它放在镜片上,希望她能知难而退,没想到她跌跌撞撞的从镜片上奔了下去,摔得我好心疼,好后悔。她顾不了许多跌倒了,爬起来,继续急速行走,寻找亲人和战友。这一幕,给血腥的厮杀平添了几分温情,几分暖意,而这只坚强的只有半个身子的蚂蚁,也会成为家族的骄傲。我敬重她,想用手机拍下他的英雄形象,可惜我的手机太落后,照片模糊不清,遗憾。
在这場战斗中,死伤惨重,不到十几分钟,地面上就出现了一群残疾蚂蚁,有的断了一条腿,有的断了两条腿,有的只剩下上半身,更惨的断了头。我第一次领教到蚂蚁的厮杀是何等无情,何等凶残;我也是第一次被蚂蚁的坚强 和无私感动,尽管身已残,志却坚,为救战友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歌可泣!断身的蚂蚁,不知你是否还活着,如果可以有一场人蚁对话,你会对这场灾难说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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