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一直等到这个月的节假日才有时间回家，还用兼职赚的钱给爸妈一人买了一件衣服。她没有提前打招呼想给父母一个惊喜，还没进屋就开心大喊：“爸妈，我回来了。”
往常这个时候母亲在做饭，父亲早已迎出屋了，小芳进屋环视了下四周，没看到人。便跑去问隔壁的大妈，得到的回复是父亲前段时间被堂哥送去了县城医院。 小芳慌了神问：“我爸他什么病？”
隔壁大妈唉声叹气说：“那病不好说哦。”
小芳想到也许那天母亲就是从医院来学校找她说事的。只怪自己当时态度不好，不然她就可以早点见到爸爸了。她给堂哥打了电话，问了病房号，又开始责备堂哥没有早点告诉她，堂哥说：“你妈那天不是还上你那了吗？回来说你学业重，周末又在兼职，压力大，不敢跟你说，让我们谁都不许说。”
“我爸他现在什么情况？”
堂哥支支吾吾地说：“老年人啊，年纪大了总会有点毛病。”
随后他沉默了几秒说：“唉，你还是自己去问你妈吧，我不好说。”
小芳匆忙挂了电话，看了下时间，放下东西，一路小跑，赶在发车前坐上了去县城的汽车。一路上她一直在祈求爸爸没事，希望只是虚惊一场。到了医院推开病房门看到父亲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母亲坐在床边抬起头来看到她，面容憔悴疲惫，脸上的皱纹又加深了，白发也比以前多了，看着越发的显老。母亲看到小芳来了，忙做了个手势示意小芳出去说。
“妈，爸怎么了？”
“你爸他没什么事，就是之前肚子不太舒服，人老了，都这样。”
小芳知道母亲不会说实话：“哥都告诉我了，你还要瞒我。”
老人以为女儿真知道什么勉强的说：“唉，多大点事啊，就是肠子长了个东西，别听你哥胡说哈。”
小芳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她脑子里有个很坏的想法。她忽然情绪激动的吼她妈：“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说，难不成要等我爸死了！”说着就哽咽地哭起来。
这个时候一名护士过来提醒：“请家属保持下安静。”
小芳去厕所平复了下情绪，跟着母亲走进病房的时候，父亲已经醒了示意要坐起来。小芳过去搀扶着父亲的胳膊肘，已是瘦骨嶙峋，硬生生咯着疼，咯进小芳的心里，小芳忍着没有哭。 她看到父亲已经斑白的头发，以及常年暴晒在太阳下黒瘦的皮肤。心疼极了，她拿起柜子上的水杯递过去。
老父亲润了润嗓子很费力地说：“芳儿，别怪你妈，是我让她不许说的。”
小芳坐在床边听话的点头。 “芳儿，我也这么大年纪了，医生说动手术危险，况且我们家经济条件有限，就打算出院回家再告诉你的。”
“爸，怎么能不治呢，我们要治的，您还没看到我考大学呢。”小芳边哭边说。
“芳儿别哭，”父亲用慈爱的眼神望着她，“芳儿，我不能拖累你们母女两，家里本就困难，这次在医院住院又花了好多钱。我年纪大了，活个七十岁也差不多了，别再浪费钱了。”
小芳除了哭也想不出任何办法。她才十六岁，刚上高一，父亲是整个家庭的顶梁柱。父亲垮了，意味着她跟母亲日后的生活更加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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