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梧桐树和椿树的对话——思念秋天的父亲

作者: 徐安岚 | 来源:发表于2022-10-21 09:38 被阅读0次

    每次我回到老家,看着那些物是人非的乡土人情,就会情不自禁地感叹:“如果父亲是我7岁左右,在家门口亲自种下的那棵梧桐树,沧桑古雅;而我就是旁边那棵父亲小时候种下的木材优质的椿树,生机勃勃。”

    每次我站在枝繁叶茂的门前树下,我就会怀念与父亲在老家一起走过了近20载光阴。

    而今,通过岁月的光轴,我的双眼朦胧。

    依然记得儿时我很淘气,所以学习成绩比较差。父亲为了我不因学习差而受同学的欺负,每天辛苦地从田间地里回来后,都会放弃看新闻联播等一系列的休闲时间,亲自辅导我写作业。

    记得有一次,爸爸教了我很久,我还是不开窍。他气得吹鼻子瞪眼引来了老家后面的邻居伯伯过来我家看热闹的笑声,父亲搪塞道,这孩子长大后有出息,就是太贪玩……

    泪眼婆娑,我情不自禁。

    写到这里,笔者痛彻心扉。因为后来高中和大学的种种求学不顺利,让此刻的我,只想摇摇头,不想回忆。痛苦、难受两个词又怎能形容我的心境呢?!

    可是为了父亲,我一直在坚持,在坚守父亲对我的期待。

    尽管在后来的求学期间,我有过作为班级代表在国旗下讲话、有过多次成绩名列前茅的光荣、有过学习上的好姐妹“友谊成群”……的记忆,可是结果不会欺骗过程,高考的失利和大学的遇人不淑,让我陷入了一个又一个泥潭,让现在的我只会觉得自己没有魅力的青春。

    期间,父亲对我想弃高考的隐忍、总是鼓励我学习压力不要太大、给我送汤买补品的高考关怀……现在回想起来,我只会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埋怨自己当初的傲慢。

    而今,年近六旬的父亲长得不帅,颜值不高。他,个子高高瘦瘦;皮肤如同铜板,黝黑发亮;平头;普通话讲得都不顺畅。可正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老父亲,在扮演父亲这个角色的时候,他用他有且仅有的爱,给了我这个人生坎坷的女儿100分原始家庭的亲情与关爱,让我坚强地活着,努力地奋斗着。

    那时,我被堂哥平平在小河边追赶,以致于脚掌被迫缝线7针,不便行走,父亲借钱背着我往返于医院和家里缝针换药治疗的难受;

    花季雨季时,我想放弃高考,他守在考场大门口,担心我考前溜走,他在考场学校2个大门往返穿梭守护的焦虑和不安;

    那时我在大学因为一点小事,被莫名其妙的“请家长”,他的憨厚和朴实成为同学看热闹的笑话;

    成人礼后,我“生病”在家整整七年,父亲不仅要挣钱而且还要照顾我和妈妈的身体,这些心酸的经历,我刻骨铭心,永生难以回报。

    ……

    都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假若父爱如山,母爱如水。那么,我亲爱的父亲,一定比泰山雄伟,比华山巍峨。

    窗外,雨淅淅沥沥,花在开,树在长。坐在家里书房窗头,我无比地思念那个只做不说的糟老头子。这也许就是网络上经常说的,人越长大,越是孤单,越发怀旧。

    好像是上旬,我进入了X公司工作,公司以各种理由为借口,没有与我签劳动合同,还拒绝支付工资,还打着各种噱头要我赔偿所谓的违约金……一切理由和证据,都在控诉这是故意找茬。

    我报警辩白。不料,时事坎坷官企勾结。也就是那时,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窦娥因为冤情,可以哭倒长城。……

    最后我百口莫辩,还是直接被警察叫来父亲,将我接走回家。

    看到父亲到来的那一刻,我很欣喜和难受。虽然,我与爸爸同在武汉,可是我朝思暮想的人,没想到居然会是以这样一种方式碰头见面。这怎不让人无可奈何啊?!

    父亲在派出所签了字,没有说话,我们就回家了。

    在回家的路上,父亲没有过多打听事情的细节。因为他了解他的女儿,是不会不明事理的到处惹事,是肯定无助到了极致,才需要他出面解决问题的……

    父亲在车上的沉默,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训导,越是这样,我的内心越是悔恨。

    情不自禁,我已经泪如雨下。我知道我给父亲抹黑了,我知道父亲对我失望了,我知道我没有争气……

    从那以后,父亲就继续去武汉蔡甸务工了。直到今天,我就再也没有看到爸爸。其实,我很想跟他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

    毕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心心相通的,这是价值观的殊途。

    没有人理解你的涉世未深、没有人明白你过去所遇到的的不容易、没有人想听你杂七杂八的所谓人生故事……所以更多的时候,我们要学会改变自己,与社会和解与环境妥协,圆滑地与社会人沟通,不让自己受伤然后坚强地长大。

    这次回家后,我很想回去看看家门口的那棵梧桐树和椿树,可是听母亲说,因为老家修路,梧桐树长得太高太苍老了,就让村里人帮忙砍掉了。现在只剩下椿树。

    听完,我没有过多说什么,只觉遗憾。那棵我心中像父亲一样伟岸的梧桐树啊,谢谢你帮我遮风挡雨,度过人生的浩劫;谢谢你帮我挡住了电闪雷鸣,让我长大!我深深地感恩您,就如同感谢我最爱的父亲的爱。

    父亲如山,父爱像树。而我们,已经成长起来,愿我们不再以为已经历经人间沧桑的父亲还是风华正茂!

    远处,椿树在雨中。还在生长。看着那些摇曳的树影,像人一样的椿树,我笃定它们一定会正直、善良、包容,枝繁叶茂,也一定会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此刻,我有了一个美好的愿望。

    每年春天,我都会种下一棵树,因为那是父亲的希冀。

    到了夏天,我会给那些树儿修枝剪叶,因为那是父亲对树的期许。

    转眼秋天,我会把树下的树叶扫一扫,让他们成为幻化成肥料,因为那是父爱的传承。

    冬天啊,我会如同父亲一样,好好陪这些树过冬,一起与它们迎接新的春天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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