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此时窗外浓的化不开的雾霾,想起了一些往事~
我有个很好玩的同事兼损友,在SARS最严重的时候,我们还一起上班来着。那时地铁里面人已经很稀少,他不爱戴口罩,跟我们说:“你们都戴就行了,地铁里面一节车厢就一两个人,各把一头,远远坐着,其他人都戴口罩,我就安全了”。他喜欢摇头晃脑地讲个段子(当然也有可能不是他讲的,是我自己忘记了在哪里看到的):某人因为太担心得SARS,终日戴着大口罩,在电梯里面因为呼吸不畅而晕倒了,本来没啥事,被送到医院后,不幸被感染了。
不知道今天XF同学有没有出门,出门的话,会不会戴口罩?
还是那个2003年的时候,我们公司的会议开始到户外去开了。在朝阳公园里,每人找块地蹲坐着,大家依次发言,有位女同事说,她想象了一个SARS患者的样子,进气,出气,有可能吸进去一口,缓慢地呼出去一口,再吸进来就变得不容易,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大家都开始沉默,不知道是不是在想象自己呼吸的样子。领导发言了,说他认为万一事态继续恶化,最严重的情况也许会发生物资短缺,社会治安动荡,甚至开始暴力哄抢,老人孩子体弱者将处于危险中。领导一向很有忧患意识,记得他出差从上海回来的飞机上,当时大家已经习惯在封闭的机舱里面戴口罩的,空姐发餐食,其他人摘下口罩吃东西,领导坚持不吃不喝,全程防护。
我们还坚持上班了一阵子,客户公司的接线小姐因为戴着口罩接听电话,声音常常有点呜噜呜噜,略萌。午餐去外面餐厅吃不太安全,慢慢外卖也叫地少了,后来超市有时也买不到,比如泡面脱销啥的。填饱肚子还是必须解决的课题,大家开始带饭,可惜我的厨艺还是没能锻炼出来。公司里弥漫着板蓝根和消毒水的味道,阿姨很好心地每天煮中药来喝。
周末时候,我们到后海去,坐在外面的大树下,喝茶聊天,居然也喜气洋洋。 没一会儿,有带大管子的消毒水车开过来,抬着水管朝着树上滋,我们和树周围的人们不得不逃散开去。
当白天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少的时候,我们公司也放假了。其实是改为在家办公,每天只要给领导打个电话,汇报一下。忽然得了可以宅在家里的带薪“假期”,可人心惶惶,也没有什么心思玩乐。如果那时追看《蓝色生死恋》,估计会哭得更惨啊。有几天超市里的食品区货架真的像被洗劫了似的,空出一片。在家无所事事,我记得当时把之前写了N年的日记翻出来,看了一遍之后,都处理掉了。开始认真计算了自己存了多少钱,是真的,我在恢复上班之后的第二天就去看房子了。后来我和不少同事朋友都是在2003-2004年前后贷款买房。
我有个好朋友,她们公司在SARS事态严重之前,包了架飞机,全公司搬去海南做项目开发。员工还可以带上亲友同行,她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海南,就当旅游了。哈哈哈,我当时要是去了,应该也很好玩。(有机会可以写写她告诉我的“北京人在海南”的故事)
2003年,大概是我第一次,严肃认真地考虑自己的生命有多长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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