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有一个梦,我回到了那片故土,趁那闭眼的休闲,才能悄悄和你相见。故土仍旧是记忆中的模样,田里的稻子未受过麻雀惊扰,树下的老牛还在嚼着嫩叶,不知谁家的炊烟缓缓升起,如一位妩媚的女子,尽显着回家的妖娆,人们离开了田野,大地只剩下一片荒凉,我躺在这无人的田野中,我想离开,却又找不到回家的路,我迷失了方向,在荒凉中大声的哭喊,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模糊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没有了原野,也没有了叨人的麻雀,剩下无尽的高楼和灰暗向我袭来。被这噩梦惊醒,随手停了那机械的闹钟,整理了衣裳,走向了那座仍旧未熟悉的城市。
无意这里,雨惊秋意,热夏口中的蝉鸣不知吹向了哪里。前是悬铃起一叶,叹其纹理又惊觉,是落叶,还是落叶。是风的追求,还是桠的不挽留。大雁归南,人行异乡,背着行囊,在秋风中孑然千里,就像梦一场,低声轻吟,归故里,归故里,可是哪里才是归处,独自将身影留在风景中,黯然神伤。异乡,还是异乡,鸿雁徒徒飞过村庄上空,不思量,不回望。如一缕魂,四处游荡,似一盏灯,无处安放,长路漫漫,何处才是归宿。常常感叹,梦里竟不知道落花不明水意。梦中惊醒,才觉得落花非本意,流水亦殊归。
我是一匹狼,脱离了狼群,独自从草原走到荒野,从沙漠走到盆地。满身灰尘,疲惫不堪,可我还是不能停下,我有着自己必须前行的理由,就让我独自越过这陌生的涧谷,在森林留下弯曲的脚印。就这样去追逐月亮,去那最高的山巅。我知道,月亮在那等着我,充满着期待和孤独,独自待久了,想必有些冷了吧,所以我不能停,哪怕山巅上的岩石被血色染红,哪怕过得会像只流浪狗,我也要去,去世间最远的远方。没有东西南北,只有一路向前,就算眼前一片荒芜,我还是可以修建最美的伊甸园。
悄悄地带上自己的包袱,趁着夜色离开这个城市,脚印是我最后的告别。我喜欢沉默的夜,一无所有,既不用期待温暖,也不必寻求安慰。乡城很美,就像一幅画,可我不能活在画中,我要成为执笔的人。远方才是我的归路,哪怕明天天寒地冻,路远马亡,没有任何一个黑夜能让我沉睡,在每一个黎明拼命奔跑,才是我一生的追求。世界很大,我们去不了天涯海角,但除了更远处,又有哪个角落可以安放我那颠沛流离的身躯。如果我倒在了去路上,请把我的名字刻进风里,让我的灵魂四处去流浪,去那更远方。
我成为一个追风的人,成为一个追赶太阳的人。夸父逐日多么悲壮的故事,又像愚公移山那般地让人多了几分笑意。可是世间总还有少许如此的人。他们不流于俗世,不甘于逐流,他们只愿看着自己的心流动,抓住每一次心动,不放过任何一个梦。站在凉风里,整个世界的喧闹都与我无关,我如此甘愿地成为了我影子的情人。我知道指南针永远都指向北方,就像我的眼睛永远都只看向我的心。我总是会在新的路途中迷路,分不清东西南北,我就那么随意地前行着,因为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方向,那就是前方,我知道前进总比待在原地要接近幸福。
仿佛自己总是站在坐标原点的那一个人,原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平面直角坐标系,最后却发现又有无数条射线,穿透了无数个远方。我还是那样,就算线连成面,漆黑的一片,我依旧大步向前,只是无论多么歇斯底里地奔跑,或是漫无目的地散步,坐标永远都和我一起移动。这并非是一种止步不前,就是别人说我这么久为什么还像个孩子,我从来都觉得单纯的心性才可以心无杂念,如此也才可以在心的这条路上走得更远。“这个世上原本没有路,走得人多了便形成了路。”那么我对方向也有全新的定义,这个世上原本没有东西南北,迷路的人多了,便设定了方向,为得是少一些迷茫和对未知的恐惧。然而,太多人分清了地理意义上的东西南北,却迷失了内心的南北东西。
如果我站在宇宙之巅,地球便在我的注视之下;如果我踩着坚实的土地,天空便在我的仰望之上。我们承受着天空的恩泽,太阳的温暖,地球的拥抱,万物的陪伴。“相由心生,心不随境转”无论身处何地,无论所遇何境,都愿意抚平内心的不安与浮躁,内心的自卑与骄傲,与万物平视,与世界相伴。捧起一抷黄土,我深情与它对视,竟是想着,也许它也我的前世,也许我的身躯曾淹没在这片土地之下,最后成为这一抷的黄土。人生就像坐上一辆不能回头的列车,一路上,并不是每一刻都分得清方向,但沿途的风景时时都在,内心的柔情,你愿意,它便打开。人生看不到尽头,就像走在布满雾霾的市都,但每前进一步,周围都会清晰了许多,若是因为惧怕,便蹲在路边,你的世界永远都只是这一方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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