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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到的和不能爱的

爱不到的和不能爱的

作者: 七斤二两 | 来源:发表于2016-10-30 16:03 被阅读25次

    如果说每个女人生命中都有两个记忆深刻的人,一个因为不到,一个因为不能爱。那逍遥就是那个爱不到的,于飞是那个不能爱的。这是我活了三十几年总结出来的。

      “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一两个人渣,别伤心了,你还年轻,姐再给你介绍个好的。”

      谢苗的安慰方式总是那么特别,可我依旧不赞同她的观点,逍遥他不是人渣,唯有这一点我很确定。

      我们从未在一起,所以算不上谁对不起谁,如果非要分个对错,那也是我错了。我还能想起来于飞临走的时候跟我说的那句话。

      “可儿,有时候做人不必太过执着,转角也许你会看到更美的风景。”

      他那句话说的太早了,那个时候的我根本体会不到其中的精髓,所以完全没放在心上。如今回过头来看,这一路确实错过了很多风景。可那个时候年轻,谁又不犯点错误,信奉着爱对了爱情,爱错了青春的信条。

      我的青春就葬送在了那场爱情长跑里,如今成了个黄金剩女。

      一个即将三十三岁,肚子里还有两种的准单亲妈妈,这辈子幸福无望。

      结束了长达十七年的单恋,我终于把追逐了十七年的梦中情人给睡了,本来是祭奠青春,结果被青春给祭奠了。

      双胞胎,六个月了。

      肚子已经大的不能下地乱走了,还要遭受他爹宣布恋情的重大打击。

      不生,干嘛不生,这可是我青春的全部。

      谢苗并不能体会我此刻的悲伤,不是来自今天的娱乐头条新闻,逍遥宣布恋情,与当红影后陈露确定恋爱关系。而是医生说我不能再吃那么多东西了,我的体重已经严重超标,如果不控制,肚子里两个孩子很可能会窒息,而且我还是个头胎高龄产妇。

      我早就不是十七八岁的年纪,还会为他争锋吃醋的泪流满面。想得美。爱一个人是有期限的,我早在滚过他床单的那天,把对他所有的爱用完了。十七年才消磨干净,说起来我其实也算是个情圣了,毕竟谁会单恋一个人十七年之久。

      “明天同学会你真去啊?”

      听谢苗这语气就是不想我去,我知道她是担心我的状态。可我已经不爱逍遥了,为什么不能去。

      “去啊,当然得去,我们多久才开一次同学会啊,干嘛不去。”

      我十分肯定的回答她。

      谢苗点点头,我决定的事情一般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也知道多说无益。

      走进他们定好的酒店,我差点没踹上气来,怀孕还真是辛苦,几步路都累的要死不活。

      “哟,小可来了。”

      谢斌眼睛还是那么尖,总是能第一个发现刚进门的人,只是他看起来比以前更胖了。

      “怎么,你这几年比我发福的还厉害,都赶上我这肚子了。”

      对了,嘴还是那么欠,一点没变,还以为他又胖了一个度心也会大点,就知道挤兑我。

      “哀家这肚子你能比的了吗?我这里面装的可是宝贝,你那肚子里装的都是屎。”

       我完美回击,反正上学那会儿他就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十几年过去了,本姑娘虽然业务生疏了,但仍旧宝刀未老,对付他绰绰有余。

      满堂大笑,谢斌甘拜下风的摇摇头,给了我一个拥抱,用他肥胖的身体,其实我是嫌弃的。

      我伸出右手,一副太后派头。

      “小斌子,还不扶着点哀家。”

      “喳。”谢斌笑着赶紧扶着我。

      “小可,你这嘴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毒啊。这肚子怎么回事,谁的种啊,怎么你家那位没来,这大家可都是带着家属来的。”

      陶子更加妩媚动人风华绝代了,保养的比我还好,甚至更加水嫩了,岁月似乎在他脸上动的是美容刀。

      “什么眼神啊,我这家属都带来了,还两呢。肚子里随身携带,方便。”

      陶子是个同性恋,在班上都是公开的秘密,平日里总是娘的不行,现在几乎跟女人没分别了,除了器官。

      “孩子的爸爸呢?怎么不随身携带。”

       我就知道来这里就逃不过这个问题,所以早就准备好说辞了。

      “没父亲,人工授精,花了我好几万大洋呢。”

       陶子捂着嘴,一脸惊讶。

      “看不出来啊,你已经走在里时代的前沿,这孩子都能买了,还能整个人工配种。”

      “想要吗?我回头把医院的名片给你,你直接去找那个医生。不过你也没我这功能,估计怀不上。下辈子吧,咱两换换角色。”

       我揶揄到。

      陶子白了我一眼,回头看了看他那男朋友。眼里全是你侬我侬的爱意,甜蜜的羡煞我这样的旁人,说起来当年上学那会儿我两还是情敌呢!他也喜欢逍遥。

      “你别生气啊,你要想要,我这生出来卖一个给你,反正我有两,也养不起,正好分你一个。准备好银子,姐到时候通知你过来领。”

      我安慰到,虽然我也不确定那算不算得上安慰,不过以我对陶子的了解,他是咋们这一整个班里气度最大的人,要不然也在那个对同性恋没什么接受度的年代撑不过来。

      “几年不见,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谢斌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我的手,没有结婚戒指,又看了看我的肚子。

      “你真没结婚啊。”他还是表示质疑。

      “这还能有假。”

      我知道谢斌不信我胡诌的话,谎言终究是谎言,可真相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说实话,我根本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我骗了谢苗,觉得说是逍遥她容易接受点,毕竟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这件事实在是慌谬。某种意义上我是冤枉了逍遥,可能潜意识里我仍旧希望孩子是他的,总的为我浪费的青春留点念想吧。

      我扫了一圈酒席上,全班都到齐了,连忙的根本见不着面的大明星逍遥都来了,周围还整了几个保镖,助理,派头倒是十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香港电影里黑帮交易呢。大家都是老同学,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弄得全副武装的,室内还带着墨镜,也不知道装给谁看,我在心里数落了一番。

      于飞也来了,比起上学那会儿,他可是帅了不知道多少倍,这样看完全不比逍遥差,而且还多了一股成熟男人的味道,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身低调的名牌,看来成了个成功人士,社会精英。还有点后悔当年怎么就没瞧上他呢?这么大一只潜力股,我们班全都没看出来,真是可惜了。

      我拉了最近的一张椅子坐下,这点路已经走得我腿软,不当妈还真不知道当妈的苦。陶子拉开凳子坐在我旁边,摸了摸我圆鼓鼓的肚子,一脸羡慕。

      “可儿,真有两啊?”

      我点点头。“想要吗?”

      “想。”

     “到时候送你一个。”我笑着开玩笑,其实现在回过头看,陶子是我最佩服的人,他很有勇气,在那个对同性恋接受度不高的年代,他就敢勇敢的承认自己的性向,当时不觉得,现在才发现那是件多么有勇气的事儿。

      “你这可是公开卖孩子,我们这儿还有人民警察呢。你这过分了啊,回头给你关局子里去。”谢斌嘴一刻也闲不住。

    我要是行动方便一定给他一拳。

    “谁是警察啊,谁敢抓我。”我高声吆喝,笑的应该算灿烂。

    “二子,赶紧把这人抓走。”谢斌朝程二招呼到。

    别说,二子穿上那身警服还真像那么回事儿,精神了不少。当年我们都习惯称呼他‘儿子’因为二子、儿子发音几乎一样。

    高考前班主任天天念叨,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今天看他们一个个光鲜亮丽精神抖擞的,笑容满面的,看来个个都混得不错。我这后退拖的确实有点远了,即没入对行,也没嫁对郎,这一个个的连二婚的都有了,我还剩着没嫁出去呢?我觉得自己应该感到悲哀的,可心里一点也没不好意思,自己都鄙视自己脸皮越发的厚了。

    “诶诶,大家安静,我说两句啊。”谢斌跑台上去拿着麦。“咋们一个班毕业后还是第一次聚的这么齐啊,同学会是年年都在开,今年是最完整的,连我们的大明星逍遥,和大总裁于飞以及我们大着肚子的陈可乐同学都到了,这三可是稀客,这好不容易来了,都上来说两句呗。”

    我拿起桌上的苹果就朝谢斌那胖子砸过去。有这么介绍人的吗?前面都是大明星大总裁,到我这儿成大肚子了。

    谢斌胖归胖,身材还算灵活,尽然躲过了我得攻击。“都有一个大字儿,别害羞吗?”

    “我他妈要是没这大肚子非得打死你个胖子。”

    “诶诶诶,陈可乐同学,这都当妈的人了,怎么嘴还没个把门的,带坏孩子可不好,现在可不流行说脏话了,这儿还有大明星大总裁呢?多丢人啊。”

    我就知道他谢斌不是什么好鸟,这么多年了嘴还是和以前一样。

    “我他妈现在就是个大写的丢人,也不怕再丢了。”其实说这话我心里是有那么一丝心酸的,但马上就消失了。

    我艰难的站起来,挪着笨重的步子朝台上走,谢斌以为我要打他,还做势要躲,我撑着腰朝他招招手,“话筒给我,给姐搬张椅子上来,我先说两句。”

    坐在台上,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开口,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高中的课堂上。

    “怎么不说话啊。”陶子开口拉回了我正神游的思绪。

    “不好意思,孕妇,脑子不好使。我知道我们班每年都在开同学会,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来,离开高中的课堂转眼就过了十几年了,你们个个都成为了当年想成为的样子,恭喜大家。我也终于活成了我想要的样子,也许你们觉得有点惨,其实却是挺惨的,我没嫁出去,还白白耗费了十几年的青春,不过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这男人是酒,时间越久,味道越纯,价值越高。这女人就不行了,是花,时间久了就蔫儿了,我现在就是一朵蔫儿了的花。看看我们的大明星,是不是越来越帅了,陶子是不是越来越美丽动人了,还有谢斌是不是越来越胖了。”

    谢斌白我一眼。“我说乐儿,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那是夸人吗?”

    “怎么不是,帅是不是夸人的,美丽动人是不是夸人。”我笑着回他。

    谢斌咽了口啤酒,“前面那是夸人,可这胖什么时候也变成夸人了。”

    引得哄堂大笑,我也合不拢嘴,笑的最后肚子疼。

    “你没事吧?”谢苗看我捂着肚子,额头上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赶紧冲上台来。

    我摆摆手,仍旧收不住笑。“我笑的肚子疼,快帮帮我。”

    谢苗这妞手劲儿可真大,她在我手背上狠狠拧了一下,痛的我差点跳起来,我再也笑不出来了。“呀......”我的这声惨叫盖过了满堂的声音,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台上不断甩手企图减轻痛楚的我。

    “你就不能轻点啊。”我拧着眉头不停的吹着我被她拧的红了一片的手背。

    谢苗这家伙笑的没心没肺。“轻点没效果,一切都是为了宝宝,你现在肚子还痛吗?”她嬉皮笑脸的拍了拍我圆鼓鼓的肚子。

    “说的好听,我拧你一个试试,看疼不疼。”我站了起来,迈着艰难的步子朝台下挪。“天道酬勤,报应不爽啊,天要亡我陈可乐。”我悲鸣着,就差流下两滴泪来,谢斌赶紧上前扶着我,看我走的实在困难,怕我磕着碰着再弄个血光之灾。

    接下来就开始狂欢,轮番的敬酒,叙旧,闲聊,我喝了一肚子牛奶,真是憋屈,想不到我陈可乐千杯不倒的女神(经)也有沦落到看别人大口喝酒而我只能默默喝牛奶的时候,等这两孩子落地,我也要喝个痛快。

    谢苗给我弄了一凳子坐到角落里,怕这些人喝的尽兴后不注意碰到我,再伤着哪儿,自己就加入狂欢的队伍了,喝了酒的她还像个十多岁的孩子,说不出的羡慕她。

    于飞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旁边,“喝一个吧,好久不见。”他简直成熟的不像话,而且完全是一个可以迷倒万千少女的男神级别人物,我冲他咧嘴一笑,知道自己笑的很白痴,可除了这个表情我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我手脚不方便,你帮我倒一杯酒过来吧。”

    他看了看我的肚子,又看了看我面前摆着的牛奶。“都是孕妇了,还喝什么酒,就用牛奶代替吧。”

    我摸摸肚子。“没事,这杯酒是我欠你的,十几年了,该还了。”

    最后我还是喝了牛奶,于飞也喝了一杯牛奶,说这样就算是喝过了,其实这一整个青春里,除了自己,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他。

    宴会结束,大家都喝的七七八八基本上倒下了,我再三嘱咐谢苗不能喝多,结果那货完全把我的话当酒,一口闷了,就数她喝的最醉,完全不省人事。刚想拜托谢斌那死胖子别醉了,好送谢苗回去,结果倒好,全趴下了。人群三三两两的走得差不多了,我长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拿谢苗怎么办,我现在自身难保,根本把她弄不回去。

    逍遥整场都没跟我交流,我不尴尬,就是不知道他尴尬不尴尬,他等众人都散了后才打算出去,估计大明星怕被狗仔拍,他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看了看我,然后又折回来。“你离职就是因为怀孕了。”

    我点点头,不是很明显吗?

    “孩子是谁的?”

    我刚想说人工授精,医院做的,就被他堵住了。

    “别跟我说什么人工授精,哪家医院,我去查。”

    我埋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无从解释。

    “我辞职跟怀孕没关系,别说我了,说说你吧,恭喜你跟陈露修成正果,新闻我都看了,你们两确实很配。”我只能扯到别的话题,算不上是在逃避,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关于肚子里孩子的事。

    “我就当你休产假,什么时候能上班了再过来,这期间工资照给。”

    他这算是为我着想吧,可我现在一点也不稀罕。

    “谢谢,不用了,生完孩子我会找一份朝九晚五方便照顾孩子的工作,原来的工作没日没夜的不适合我了。”

    逍遥一愣,大概是没想到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影子有一天也会下定决心离开,他点点头,没有多留。我不知道他是否也会失落。

    “楼上一层是酒店,今晚就让谢苗住这儿吧,你也把她弄不回家。”于飞打断了我盯着逍遥消失的方向发呆的大脑神经。

    我点点头,也只好如此。

    他提出要送我,我也不好矫情,本来大晚上的也不好打车。

    “你这车不错。”我东瞧瞧西看看。

    “你这孩子?”于飞盯着我的肚子若有所思。

    我笑笑,知道人工授精这种话也骗不了他。“实话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得给我保密啊,尤其是苗苗,我把这事儿冤枉给逍遥了,我怕说出真相苗苗她接收不了。这孩子的父亲我真不知道是谁,六个月前我发现逍遥跟陈露在一起了,然后伤心欲绝,一个人在酒吧喝闷酒,喝的断片了,赶了趟时髦玩了个一夜情,结果中奖了,而我根本不记得孩子的爸爸是谁,什么模样了。”

    “就这样?”

    我也不知道于飞信不信,反正这全是事实。“就这样,这就是事实真相,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苗苗说,我根本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你没看现场留没留下什么证据能帮你找到孩子的父亲。”

    听于飞这么一说,我当时确实应该看看现场的,可我第一反应就是穿衣服逃,哪顾得上。我摇摇头。“没顾上看,我醒来穿上衣服就赶紧离开了,谁知道肚子里已经有两个种了,你说我卖一个给陶子这注意怎么样,反正他生不了,我也养不起,我觉得这注意很不错。”

    “不如两个都卖给我吧。”于飞调笑道。

    我一时有些尴尬。

    于飞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尴尬,他又问了一遍“你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我摇摇头。“不知道,不过也不想知道。”

    “为什么不想知道?”于飞问。

    “万一又老又丑怎么办,万一是个变态怎么办。”我看着窗外霓虹闪烁的城市。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现在都成大老板了,不错啊。结婚了吗?嫂子是不是很漂亮?你这车值不少钱吧,还有你这手表,我记得是逍遥代言过的,值不少钱吧,有孩子了吗?当年你走了之后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些老同学啊?”

    于飞哑然失笑,无奈的摇摇头,十几年过去了,你问问题的方式还是跟连环炮一样,叫人该怎么回答。

    “对不起,我是不是问多了。”我有些尴尬的笑了。

    “没结婚,所以也没孩子,这车值不了多少钱,手表也是。”于飞一个个回答,却唯独避开了最后一个问题。

    “也是,对于你们这些大款来说,车子手表不算什么。不过你这么成功,又有气质,也不怕找不到老婆,有的是女人愿意嫁你,不着急哈。我当年要是知道你今天能混成这样,怎么也会抓住你这只咋们班最大的潜力股不放,可惜了。”我摇摇头。

    “你现在也可以抓着我不放啊。”于飞笑着说道。

    “我要是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还行,现在,别说我还带着两小东西,就算没这肚子,我也已经是人老珠黄的残花败柳了,怎么跟人家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争啊,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腿长腰细胸大没脑有颜年轻的小姑娘吗?我这一点不沾边怎么跟他们竞争啊!可惜了。”

    “终于有自知之明了,你确实腿短腰粗胸小没颜还年纪一大把,没什么竞争优势。”

    我白了他一眼,真是一点不给我留面子。

    (今天先到这儿,有空续写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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