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林嫂 我看红的, 白的老鼠往茅坑里钻。茅坑和龙王庙是一样的。我是个乞丐了,人世间没有朋友了,我和老鼠一起生活。过年那天,老鼠叨来了好多吃的。老鼠吃,我也吃。我和老鼠干杯。我不是《祝福》中的祥林嫂。我是读了高中的祥林嫂。我读了几年的假书。李斯的灵感无序地流动。李斯画了一条抛物线,抛物线终点在他的墓地里。墓地在地球以下。李斯的家在地球下面。阿Q那块硬饼干,老鼠咬不动。鼠王也咬不动。河两边又在伐檀了,预计明年要造一艘诺亚方舟。却并不动工。蜥蜴的午餐,蝴蝶的梦。蜜蜂的嘴巴烂掉,一场遗忘雨伞的春梦。倘若我的阿毛在的话,也该造船了的哩。皇帝都是强奸犯。皇帝建造陵园,还要金童玉女殉葬哩。柳妈,我信你个鬼。捐了庙门槛也没有用的。跪下求雨。薛妈待下人不薄的。我不该交柳妈这个朋友。龙王庙就在那儿喱,无所谓好也无所谓坏。我还不如直接脑瘫哩,脑瘫以后只关心自己哩。我不再分别那些是好那些是坏,虚伪的好,还不如真实的坏。大神们之间的战斗关我屁事。老鼠躺在地下室唾觉了,我却无处可逃。我蹲在茅坑里写诗。废话多了,便成了诗。在别人眼里,我成了苦难的化身。那人的眼睛瞎了,这世上哪有什么苦难。我数茅坑里的蛆,好多条啊,蛆是世人肉体的皈依。蛆和有的人是一样的哩!拉撒路生前捡桌子下的碎屑吃,死后却在天堂里。茅坑是我的天堂。我上茅坑就是朝圣之路哩。我的神在茅坑里,我的神化为了蛆虫。茅坑里有我的信仰,茅坑里有我的幸福。把茅坑的形象做张标签罢,贴在我的额上。我愿意为茅坑写诗,我愿意永驻茅坑。这世上好多景致是虚假的,茅坑里的臭却是真实的。茅坑里天地狭窄,足够熏陶我的诗心了。那些流浪梁园的老鼠在外患鼠疫了,现在又回来了,呆在茅坑里舍不得走了。
阿Q 我看见固定的桌子就冒火。神龛太高也固定不动。我家门前的槐树不是好兆头,但它也是固定不动的。就连隔壁吴妈也固定嫁给赵财主了。我要去一趟夕阳城,那里传说有只修炼千年的九尾狐。如水一样的九尾狐。我只能在梦中梦见她。昨夜叉梦见我的根没了。我被送上前线当了炮灰。我的骨灰放在固定的盒子里,又放在一个固定的架子上了。偏号也固定了,诡异的血红色写着000988。
诗人也打工 我也确信我生活在茅坑里。不能和刘禅比。翻阅三国志,读史明志。扶不起的阿斗,大自然的保护色,深深浅浅。变色龙,是现实对人,装疯卖傻安乐一生。大师巳去再无大师。暴雨如注,仿佛一道道密密的珠帘。隔断了行人的路,也隔断了路上的行人。眼中的虚名,是那场留不住夏天的雨。想起阿斗,也就是刘禅。在一方古典的庭院里舞动衣袖
笔墨春秋,天下,亦是画中的天下了。名师宿儒,殿宇连云,绵亘不绝。阿斗,一个被人曲解的符号。其实,阿斗不是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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