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心弦

■曼古乔

大概是为了迎合“雨水”节气,这些天总是细雨绵绵。气温还有些低,寒意不曾减退,放眼望去,乡野的色彩并不分明,绿意也未完全呈现。

清晨,我听见有一只鸟时不时地扑通翅膀撞向窗棂的声音,拉开窗,玻璃上的冻雨散落进来,落在我手背,凉彻了心扉。鸟儿也想进屋取暖,它的脚趾冻得通红。几经折腾,最后还是飞走了,飞向了远处的田野。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它折返,我有些失落地关上了窗户,希望它此时已躲在一个温暖的草垛里。

春天在来的路上了,恐怕要等到天晴,我们才会迎上它。拨开春天的雨帘,透过一层朦胧的白雾,迎春花的树枝在颤动着,枝丫间的嫩芽若隐若现,撩拨着初春的心弦。

雨水从树上落下的节奏,时而疏松,时而密集,毫无章法地敲打着蓬乱的草地。你瞧,大地顶着那一团棕黄的头发,正接受春雨的洗礼,不知需要冲刷多少遍,才会变得明亮而有光泽。

坡上的黄牛在沟渠边寻了几口枯草,被冷飕飕的风催着回了牛棚。田野上人烟稀少,急着耕耘的农人,按着时令的步伐,查看农田的水是否充足,开几条水沟或者将田边的淤泥捞上田埂来。

再等等,等春雨绵软一些,等春风舒缓一些,等阳光暖和一些,所有的相遇就自然而然地到来了。风筝会遇上云,蝴蝶会触摸花朵,树叶会在山林中鼓起掌来。

春天的文案总要浪漫一些,漫长一些,春天总比别的季节多一些期待。一江水从春天出发,向东而去。苏醒、生长、绽放,这些美好的发生,都能让人想到春天。

北方尚有余冬,南方已是早春。百里不同俗,千里不同景,区域因为有了差异而与众不同。时序更替,怀一颗素心,撑一把伞,站在雨下眺望时间的背影,不急不缓,不悲不喜。

莺飞草长,拨动了春的心弦,而春天,也拨动了我的心弦,让我能在闲静之余敞开心扉,诉说春天的心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