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旺村,坐落于祖国的西南部。这个村之所以叫做长旺村,是因为大家都希望村里各家各户都能长长久久、兴兴旺旺。长旺村风景优美,村中的河水能够倒映出最美的晚霞。村民淳朴,乡里邻居要是有点什么事,只要打声招呼就会有人来帮忙。周多福,便生活在这个村中。
周多福,是村里一名普普通通的农民。他并没有因为在长旺村或者叫做多福而真的讨到了兴旺安乐的福气。和其他人一样,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周多福已经五十有几了,仍然没有讨到老婆,是一个无妻无儿的孤家寡人。有人说,是因为他身材矮小沉默无言不讨喜。
村中的一切都按规律在发展着,只有周多福突然跳出了这个规律。
他疯了,医生诊断为精神分裂症。
疯了之后的周多福头上的伤疤更加肆无忌惮的显现出来,似乎已经逃出了主人的掌控。头上的疤带着他身上所有的伤疤造反了,在别人看来,他身上的每一条伤疤都成为他疯了的罪孽。谁知道,他的疤只是一次意外摔倒形成的。所以他多了一个名字:疤子。村中无论男女老少都是这样叫他的,“疤子”、“疤子”。这时候的周多福身上多了一股异味,像是嚼了一嘴大蒜三天没漱口似的。也正因为这个,村里的人都不愿意和他说话,孩子见着他也绕着远远地走开。
他变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家人疏、朋友远、村人冷漠。
他坐在家门口数时间。当他看到天空搭起火炉,把云朵儿热的红了脸蛋儿,树上的小鸟吃饱了又开始叽叽喳喳的时候,他就知道可以吃饭了。“啊喂!你的饭菜在那边”一位女人指着一个大盆说道。那个女人正是他哥哥的儿媳妇。
他拿着饭菜走回了大门口,就坐在石板上笑嘻嘻的吃着,一边吃一边笑,谁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忽然他又用手指指前面,像是在指点空气该怎么流动。“疤子真傻”一群笑着嚷着的孩子从他的面前跑过去,他也跟着笑。
“妈妈,好臭,我不要在这里玩儿!”一个小孩子摇晃着她妈妈油腻的手臂,再一掐,仿佛真的能流下几斤油是的。“疤子,你坐远点坐远点!”女人用她白花花的手指着周多福,嘴里嘟囔着。周多福往旁边挪了一挪,继续笑着。
“疯了,疯了,真是疯子!”女人有嘟囔了一句。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家里的大人把孩子全都带去散步了,周多福则在家门口目送他们。
他们走后,周多福拿了一个白色塑料袋装了一些饭菜也出门了。
“他怎么拿饭出去了?”他的侄孙女丽贞尾随他出去了,想一探究竟。
“你吃吧,是干净的。我只有这些了,总比饿着强”周多福在和村里的乞丐说话。乞丐看着他,眼里有诧异的光。“你不是......疯了吗?”乞丐往旁边挪了挪。“你不也是不说话吗?你也没疯啊”周多福把饭菜塞给乞丐,边说边走了。乞丐嘴巴微张,仿佛要说谢谢,但又被长时间不说话的习惯给憋回去了。
周多福又咧着嘴笑着走回去了。他在笑,谁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他经过时大家都会低头看看自己的着装等,看看是不是自己哪处不妥当成为笑料。谁知,他们这样低头左顾右望才是周多福最大的笑点。
丽贞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叔伯”丽贞回家后轻轻叫了周多福一声。
“家里的洗衣粉快没有了,去买点回来吧!你还要去上学,拿点钱去买点好吃的犒赏犒赏自己”周多福说着,把一沓钱塞进了丽贞的手里。
“可是......叔伯”丽贞的话没说完就被周多福打断了。“叔伯这样挺好的,这样可以知道谁是真心待你。叔伯没读过什么书,倒也觉得这像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境界咧。当傻人挺好的,傻人不傻才是更聪明的选择。快去吧!”说着让丽贞出门去了。
丽贞摊开那一沓钱,一张张数总有一百块。这一百块钱十分破旧,满是褶皱。这轻轻地钱币,此时在丽贞的手中显得异常沉重。
她明白了。
周多福此时又坐在了门口的青石板上,笑嘻嘻得看着行人和天空。天空有些暗了,云朵的光显得更加亮丽夺目,仿佛下一刻就要从暗淡的天空中跳出来。
周多福又笑了,自言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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