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杂在拥挤的人流中,她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又要到哪里去,只是机械地顺着人流身不由己的往前移动,分不清东西南北,辨不出是黎明还是黄昏,路灯闪烁着诡异的光。她只觉得焦躁不安,心突突地跳个不停。
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一辆卡车冲进了人群,人们惊慌失措,像大锅里烧开的水翻滚着,挣扎着,尖叫着。倾刻间,地上横七竖八地躺倒一片血肉模糊的身体,到处是血,像喷洒过的,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味。
她站了起来,看看她的手,还在;摸摸她的腿,还在;脚也在,谢天谢地,身体的零部件都在,还算浑全,只是感觉浑身有点疼,有点难受。
110来了
120来了
一大群人围拢过来,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肚子一阵痛疼,突然想上厕所,她急得左顾右盼,哪里能找到公厕,到处都是人,想找个僻静的角落都难,急得团团转,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一个寒颤惊醒了她,大红的喜子,粉红的被子提醒她,她结婚了就在昨天,顾不了这么多了,尿急上厕所。蹬上裤子穿上棉服就向外走。
厕所在院子的东北角,这个她知道,她急走了几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放慢了脚步,好在院子没人,要不这狼狈相多尴尬。
好在厕所里没人,紧走几步进去办事。完事后,整理好衣服这才走了出来,真是“进门三步急出门一身轻”她自嘲了一下。一股寒风吹来,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搓搓手,捂在冰冷的脸上,跺着脚缩着脖子往回走。
她叫鲁明丽,不是本地人。好在一个省的管辖区,语言交流没有障碍,只是个别字词带有方言特色。
走进屋暖和了许多,婆婆杜彩云走过来说:“壶里有热水,你洗脸用。”
“好!”她笑着说。
提着热水回到自己的房子唰牙洗脸。忙完之后走到床边推了推还在睡觉的老公,嘴里喊着起床起床,老公哼哼几声转头又睡去。她不再理他,转头走了出去。心里想:今日回门一事恐怕要泡汤了。
他们家是三间砖木结构的瓦房,坐南背北,前后两个大院子,灶房建在前院。屋内一明两暗,东边一间婆婆公公住,西边一间从中间隔开,一大一小两个房子,大房子在南边,她和老公李建国住,小房子在北边,小叔子建华住,中间搭了个钢炭炉子,此时炉火正旺,屋子里倒也暖和,炉子旁有张圆桌,吃饭用的。
坐在炉子旁烤了会儿火,看见婆婆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放在餐桌上,她赶忙起身去厨房帮忙。等饭菜摆好,公公也从卧室出来,坐在餐桌旁。“建国还没起来?”他拿起筷子问,明丽知道这是问自己,赶忙答道,我叫过他了,他没有起床。
“昨晚睡的太迟了。”
就是,昨晚他跟朋友喝酒聊天到一两点,她实在是瞌睡的不行,独自回房歇息。也不知道公婆是什么时侯休息的。
就这样,她和公婆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闲话。吃完饭,她正要刷碗,婆婆说你到屋里去暖和暖和,这几个碗我两下就洗了。
她闲来无事,只是坐在炉子旁烤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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