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不停地在茫茫夜空中奔跑,渴望寻到自己的家园,但它只是被这个世界所拋弃的流浪儿,它也许拂过改变历史的人,但也是过去。它步履蹒跚地来到这渺无人烟的墓地,它已度过了漫长的岁月。
在这毫不起跟的星空下,在这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晚上,一个足以被记进历史里的事情在这里悄无声息地发生了。这是一片荒地,远处依稀之着几个青灰色的墓碑,埋着几个放在哪儿都只会让人踢两脚的小土包,硬绑绑的没有丝毫生机,只有枯黄的杂草柔弱无力的瘫倒在褐色的泥土上,偶尔一阵风吹来,使草无力地摇曳与浮沉。
风儿吹过这里焜黄枯败的残叶与丛生的杂草,惹得几片黄叶随风卷起,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几只幸存的绳虫不情不愿地飞起,透明的小翅膀扇动着,本还有几分不悦,打搅了他在枯叶中舒适的美梦,但很快远处的脚步声吸引了它。
它侧正认真倾听,一共有两个人,前面的步伐十分苍老,轻轻柔柔,倒显得力不从心,但是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踏实;后面那个步伐要稍稍矫健一些,只是每一步都带着几分沉重。这里已经荒废太久了,导致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来了,绳虫都快忘了遇到人该怎么办了?竟是身不由己地飞了过去,在夜的黑暗中,逃遮掩掩注视着他这一生也不可能理解的高等智慧生物,它悄然停留在了一节满是风尘的枯木上,没有任何声息。
走在前面的那个满头银发,脸上是一条一条细密的皱纹书写着她毕生的智慧,她看起来十分老了,风儿微微拂过她苍柔的面孔,使她面部的曲线变得柔和了许多。
走在前面的老者停了下来,后面的也缓缓停住了脚。和老者相比,第二位显得高大了许多,是一个年轻人,用年轻来形容似乎有些不恰当,但确实只有二三十岁左右,正值中年。风儿在他们周围徘徊,仿佛永无休止,沉默,谁也不愿打破这美好与静寂的沉默。但是那年轻人终是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吴老师……您?”年轻人看向吴思语手中的木盒,上面雕刻着美妙而复杂的纹路,年轻人抵了抵干裂的嘴唇。神色有些黯淡无光,他明白这里装的是什么?这也许是暮暮老人心中最大的痛.。
“你就是……小罗吧,静儿以前常提到你,这是静儿的骨灰。“吴思语淡淡地开口,低头温柔地看了一眼骨灰盒。
罗峰欲言又止:“我是罗峰,吴老师,抱歉。”
“没关系,都过去了,再说人终有一死。”风儿轻轻吹动她银白的发丝,“静儿常说如果自己死了,想把自己的骨灰洒向太空,再看看这盛世。”
罗峰愣了半响,有些悲伤有些宽慰地说道:“吴老师,什么事都要想开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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