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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分诊台站着,看到一名男子急冲冲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个人,浑身是血,应该是受伤了。同事准备给他登记,前面的白衣男子拿不出证件,望向受伤的男子,但看他神色,也没有带。
我走出去,示意受伤的男子跟我到处置室,先看看伤口在哪里,同时叫白衣男子拿纸和笔过来,写伤者的信息。问起他怎么受伤的,才知道他是被这名白衣男子撞倒的。伤者在自己手机里翻到自己的证件照片,我叫白衣男子记下伤者的电话号码,因为我刚刚检查伤口,手上沾了血不方便。
我看到白衣男子的手不停颤抖,几乎不能握笔,勉强写着字。他一直问伤者还有哪里痛,来个全身检查。我安慰他不要紧张,坐在外面等——我们要处理伤口了。
虽然出血很多,但伤口并不大,主要是头皮有一个口子。可能头皮血管丰富,才流了一脸一身。准备好物品后,医生很快帮他缝合好了,我们也把其他地方的擦伤消毒好了。接着,我给他清理脸上的血迹,一脸血,怪吓人的。
“是下班回家吗?”我边擦血,边跟伤者聊起来。
“是啊。我走在前面,他在后面撞到了我”他回答我说。
“看到你这样,他也吓坏了——手都在不停地抖。”我说。
“当时他正在打电话。”伤者说到。
难怪,打电话太容易发生事故了。真的撞到了人,人家流一身血,是要被吓坏。
同一个班上,我还在睡梦中,接到要出车的任务。赶紧爬起来,穿好衣服,戴好口罩帽子,拿过同事递给我的出车单,一看呼车原因:摔倒。这不是普通的摔倒,因为地址在快线上,至少是骑车,而且速度不慢。
到了现场,我们远远看到两个年轻人躺在路边。下车走过去:一个年轻人浑身泥土,还有小树枝在身上,嘴角有血迹,闭着眼睛,没有动;另一个还可以坐着。我们先去看那个没动的(一般不动的患者比较严重),叫他时,他就睁开了眼睛——看来还是清醒的。
把这个年轻人抬上了车床,推上救护车,又来扶另一个年轻人。我们只有一张车床,这个年轻人只能坐着,看起来他也可以坐。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帽衫,头发有点长。他摇了摇头,对我们说:“我的耳朵掉了。”我看向他的耳朵,耳朵好好的,他指的应该是耳机之类的东西。
我在地上到处看,又听到他说:“我的助听器不见了。”助听器应该挺小的,颜色也不显眼,我跟医生在他们摔倒的附近找了找,什么都没看见。倒是在旁边站着的热心路人,发现有一台手机在离他们很远的另一条车道上,并走过去捡了回来。
我们找不到助听器,看他们两个伤得不轻,还是先回医院为好。扶他上了车,我们就开车往医院走了了。在车上,这个年轻人还不停跟我们说:“我的助听器不见了!一万多块钱……”没了助听器,他也听不到我们说话,安抚他的话,他一句也听不到了。
回到医院,一边做检查,一边联系家属。还好这个年轻人可以识字,看到我写的“你的名字”,他左手拿笔(右手完全动不了,可能骨折了),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他的名字,也在我们的提示下报出了证件号码和他家人的电话号码。
检查完毕,差不多一个小时过去了,我交班给同事,在外面写记录。听到一个女声在抢救室大声地说话:“助听器丢了?”应该是这个年轻人的妈妈到了。
这两个孩子,一个未满十八岁,一个没了助听器,什么也听不到。幸好联系到家属,家属都已经赶过来了。这让我们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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