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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华:无处不在的孤独体验(三)

余华:无处不在的孤独体验(三)

作者: 走在自己的朝圣路上 | 来源:发表于2017-06-29 20:14 被阅读45次

    “我是谁?”,即自我身份的确认,这是认识论中一个古老而难解的问题,也是西方现代哲学的一个核心命题,即寻找自我灵魂的问题。作为现代人,在日益异化的现实情境里很多人都产生了身份危机,成了心灵王国中孤独的漂泊者,于是到处去寻找真正的“自我”。

    余华:无处不在的孤独体验(三)

    身份的缺失

    余华写于80年代的很多作品就涉及了这方面的主题。这个时期的身份危机主要表现为:因对自我身份确认的困难而产生的对自我身份的疑惑,显露了“我是谁”的身份怀疑和精神困惑。

    《西北风呼啸的中午》一文中,写“我”被一个急躁粗鲁的陌生人的敲门声吵醒,他指认“我”是一个将死之人的朋友,于是“我”被迫稀里糊涂地去见“朋友”的最后一面,之后还参加了他的葬礼,并承担了抚养“朋友”母亲的责任。在这里,“我”的身份成为了别人指称的对象,以至于对自我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不由联想到卡夫卡的《变形记》和《审判》。《变形记》里的格里高尔·萨姆沙醒来时变成了一只甲虫,《审判》里的约瑟夫·K在一个早晨莫名其妙地被秘密法庭捕去,没有犯罪的他却被宣判为罪人,他四处奔波申诉却全然徒劳,最后被处死。

    格里高尔·萨姆沙、约瑟夫·K和“我”都面临着同样的困境,体验着类似的精神危机。在生活中,他们都无法把握自己的身份,也暗示了他们无法把握外在的世界,更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

    在《此文献给少女杨柳》和《偶然事件》等文中,作者同样模糊了人物的身份。


    在余华20世纪90年代的小说中,身份危机主要表现为:生存困境下自我的渺小或者说身处于“无名”的状态。

    最能体现这种身份危机的是《我没有自己的名字》,从小说的标题我们便可知道文中的主人处于一种“无名”的生存状态。

    小说由“你是谁?”的提问引出了这样一段描述:“我是谁?我看着他们嘿嘿地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没有自己的名字,可是我一上街,我的名字比谁都多,他们想叫我什么,我就是什么。

    他们遇到我时正在打喷嚏,就叫我喷嚏;他们刚从厕所里出来,就会叫我擦屁股纸;他们向我招手的时候,就叫我过来;向我挥手时,就叫我滚开……还有老狗、瘦猪什么的。”这里的“我”被任意指称,人的尊严被践踏得体无完肤。

    文中的“我”是一个叫来发的智障孩子,他有名字却没有人叫,除了好心的陈医生,谁都忘了他的名字;他渴望自己可以光彩地有名字地活着,可是就连这点渴求他都没有满足,别人给予他的都是欺辱;他没有朋友,只有一条狗流浪狗与他相依为命,而最后,就连狗也被人打死了。

    在《傻瓜吉姆佩尔》这部震撼灵魂的小说里,作家艾萨克·辛格塑造了“一个比白纸还要洁白的灵魂”,吉姆佩尔的命运充满了屈辱与欺骗,他的命运其实也是犹太民族命运的隐喻。

    正如余华所说:“辛格笔下的人物总是难以摆脱流浪的命运,这其实是一个民族的命运。”

    而在《我没有自己的名字》中,来发的命运又何尝不是众多现代人的命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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