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催生施暴行为
在《现实一种》里,作者以纯粹零度的情感介入,为我们叙述了一个个暴力故事,这连环的暴力起源于一个名叫皮皮的孩子。
某一天,无聊的皮皮听到了堂弟的哭声,“这哭声使他莫名其妙地喜悦,他朝堂弟惊喜地看了一会儿,随后对堂弟的脸打一个耳光,他看到父亲经常这样揍母亲,挨了一个耳光后堂弟突然窒息起来,嘴巴无声地张了好一会,接着一种像是暴风将玻璃打开似的声音冲击而出,这种声音嘹亮悦耳而使孩子异常激动。”之后皮皮并乐此不疲地打堂弟耳光,在他厌倦这种游戏后就把堂弟一扔,结果摔死了堂弟。
皮皮并非有意要残害自己的兄弟,悲剧的发生我们可以主要归咎于他的无知,但是作为皮皮的监护者,他的家人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他有一个充满爱的家庭,孩子不是孤单的,恐怕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了。
皮皮的行为从一个侧面证实了孤独的可怕,至少可以断定:孤独是引发暴力的一个因素。
长期的孤独会使一个人的心理产生扭曲,以至于有的人从别人的痛苦中获取快乐,并把这种快乐看成是对自己精神上的补偿。所以,孤独也是暴力的源泉之一。
《在黄昏里的男孩》中卖水果的孙福就是一个心理被扭曲的人,同时也是一个苦命人,先是儿子不幸溺水身亡,接着是妻子跟着一个剃头匠跑了,原本幸福的家庭就这样破碎了。孙福长期地忍受着孤独与屈辱,这使他的心理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他开始对周围的一切产生报复的念头。
当饥饿的小男孩为了充饥偷了他摊上的一个苹果时,积压在他内心多年的仇恨与孤独转化为暴力如山洪爆发般喷涌而出,他对小男孩实施了残暴的折磨。
孙福抓住了宣泄自己屈辱和孤独的途径,他能从男孩的痛苦中获得些许的安慰,但是不管怎么,孙福终究没有改变孤独的命运。
日本哲人三木清说过这样一句话:“人间一切的罪恶都产生于不能忍受孤独。”,三木清的话说得的确过于绝对,但是人间很多的罪恶都产生于无法忍受的孤独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余华:孤独与暴力受暴可以消除人物孤独
在《兄弟》上半部,余华浓墨重彩地描写了文革时期血腥暴力的场面,有所谓的“阶级敌人”被“四人帮”肆意地残害,也描写了人物的自残。
文章用了大段篇幅来写孙伟父亲的自残,他居然举起大铁钉插在了自己头顶上,他疯狂的自戕,一是因为自己被划为右派,成为了人群中的异类,内心感到无比的恐惧和无助;二是源于家庭的不幸,儿子惨死,妻子也因悲痛致疯,内心仅有的情感安慰也消逝殆尽了。
这种巨大的悲痛以及由此带来的孤独超出了常人的忍受范围,孙伟的父亲已经对生活失去了信心,为了消除痛苦和孤独,他选择了消除自我。这和《一九八六年》中的历史教师类似,他们都是以自我消亡的方式来消除孤独。
而《河边的错误》中的幺四婆婆接受的是来自他人的暴力,表现出她变态、扭曲的心理状态。
幺四婆婆在丈夫死后一直过着孤苦的生活,在弄堂里几乎不与任何人交往,后来她收养了一个疯子,尽管疯子经常打她,然而她却觉得很幸福。文中有这样一句话,“后来幺四婆婆告诉他们:‘他打我时,与我那死去的丈夫一模一样,真狠毒呵。’那时她脸上竟洋溢着幸福的神色。”
幺四婆婆出嫁两年后丈夫就去世了,她无儿无女,四十八年来她都是一个人生活,当疯子暴打她的时候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对她来说,就算是想起丈夫对她的打骂她也觉得很甜蜜。
她是想通过受虐的方式来消除孤独,从这种荒谬的现象中我们看到了孤独的可怕,为了摆脱孤独,幺四婆婆宁愿承受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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