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第一场雪下在了网易头条,下在了20天前的朋友圈,各种PoSe,风情万种的洁白。各种耗尽流量的故事,和虚伪对纯洁的祝福里。第二场雪悄无声息的下在了今早,被我即将遗忘的腊八节。
我已习惯了一杯水的早起,宁静里端着希望的微笑。这一年,创作流泪,打工流汗,背负柴米油盐的辛酸,和各种流放荒芜的情绪,都将爬满生活的篱笆。满手光阴,须臾间,正从指隙溜走。当寒冷进入抒情状态,雪花便突破万物裹紧的表情包,把自己裸向百度。这一年,关于疾病,衰老,穷困,我已力不从心。从看不尽的人世伤痛,到遗忘腊八节的滋味。季节的荣与枯,生活的冷或热,都将不悲不喜。
洁白的田野掩饰着落寞的单调。一下雪,整个户县城就坐卧不安,冰冷烦躁的农贸市场里,和人声鼎沸的华润配送中心。在这片冻僵的泥土上,像一堆腐烂的南瓜,伤痛,颓废的血液和汗水,不断地涌出。在这清晨五点半的惶恐与竞争里,时间像一张揉皱的发票。灰暗的天空下,挤满了被剥掉的剩余价值,和随时篡改着你我的预想。内心暗藏的火焰,一次次燃烧,又一次次熄灭。日子就这样被寒风攥着,飘摇不定。盘桓在房檐上的雪,压迫着本世纪最后一代农人虚弱的呼吸。城市依旧是城市,光鲜亮丽的建筑里,住着一群无聊的火山妹,从直播发骚到网红。街道斑驳龟裂,人群弯弯曲曲,除了垃圾和俄舞3ar。一个老司机在雪上撒尿,空气里怪味扑鼻。失去贞操的涝河,像妇人的白带,被又一座新城侵染的黄褐斑,扔在河面上的Condom。
田野很渴,麦苗儿在写她的作业,炊烟刚醒的老屋里,铁铣和锄头正商讨着春天的嫁妆。在这流风飞雪的腊八节,还有多少难以割舍的往事,纠缠着庄稼地里的悲欢离合。(行走的鱼写于丁酉年腊月初八,《从涝河到潭峪河的遐想》日记。)
原创《在这流风飞雪的腊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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