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遇到过和你擦肩而过却令自己无法自拔的人吗?虽然相遇的时间很短暂,相处的机会很少,但是就这样远远的望着,陪着,伴着都是开心的。就像她是你的空气,只要她在,呼吸都顺畅,心里都是满满的,哪怕只是这样静静的陪着。
遇到她在深秋的时节,那会儿的荔枝树还是翠绿,一大片连着一大片。路边的小滩每天都推着小吃车过来卖,有卖奶茶的,有卖吵粉的,还有一些麻辣烫,宵夜啥的,齐全得很。每次下班约上一俩个好友到街边撸串,再喝上两杯小酒,别提有多自在。
在没有遇到她之前,总是看着身边的朋友撩小妹妹,站在厂门口,对着路过的女孩子歪歪斜斜得吹口哨,还撩着小妹妹说:晚上一起吃饭呀!然后继续对着下一位继续说着,偶尔也会把我拉上,虽然我总觉得这个方式应该找不到爱情,但是看着他们对待爱情坦然的态度,又想着未尝不是一种自在。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早早下班,跟着他们一起在厂门口溜达。偶尔也顽皮的学着对过路女孩吹起口哨,倒也不是希望能引起她们注意,就是觉得这个方式可以缓解被撒狗粮的疼痛。
她的个子是小小的,垂柳般顺直的头发披在肩膀上,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小白裙,还搭着一个镂空的白色小披肩,显得她的皮肤越发白皙。她的刘海直直的搭的眼前,刚好没有遮盖住眼睛,她的眼睛像一汪清泉,像蓝色眼泪的透彻,还有一些流动的温暖。只要她看着能对着我的眼睛看一眼,似乎就会沉沦。其实确实是这样,她就往我这边看看,都能感觉到自己心率的跳动增加了很多。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
微风吹起她的碎发从眼前拂过,她拿起手往耳后捋了过去,天啊,这是什么神仙姐姐,连动作都是这样迷人。路边的树随着微风摇曳,从正面翻过来露出灰白的反面,和此刻我的心一样,没有规矩得胡乱跳动。我满脑子都是和她在一起四目相对,温柔甜蜜的表白,我伸手摸摸她的秀发,看着她清泉般透彻的眼睛,深深的陷了进去。
再等我回神来时,却不见了她的踪影。和那地上的落叶一般,随风而逝,不知所踪。
再看到她时,是在公司办公室。她的头发绑起来一个高马尾,露出整个清秀的小脸,忙碌在打印机前复印着不同的资料。后来经过哥们八卦,才知道她是新来的文员,在工程部上班。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暗暗有点开心,至少还在同一个公司,至少可以经常看到。
带着满心欢喜,我继续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公司,宿舍,食堂,我就跟一个圆规一般,每天跟着同样的线路,走着同样的路,没有任何变化。从那天看到她起,我没有再去厂门口和哥们一起撩妹仔,生怕她有所误会,对我有一丝丝不好的印象。我也不经常和哥们出去撸串喝酒,生怕错过和她擦肩而过的每个瞬间。
我开始没事不停的找借口在工程部门口转悠,她偶尔从我身边走过,留下清爽的气味,就那样擦肩而过的瞬间,身体里的荷尔蒙爆发,心率在那一刻达到顶峰,真想过去告诉她,我喜欢你。但是,又特别害怕,害怕她拒绝我,然后,连擦肩而过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总是找不到和她相遇的借口,也没有迎来太多相遇的时候。于是,我开始心慌,开始着急,开始不满足于就这样远远得望着她。而是想把她拥入怀中,用力得吻她,告诉她我喜欢她。都说搞定一个女孩,要先搞定她的闺蜜,她初来这边,没有什么闺蜜,那就从她的舍友开始。我约了她的舍友出来吃宵夜,不停的打听着关于她的一切。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听说她喜欢音乐,也喜欢吉他,这是我擅长的。原本以为我们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点,只能这样远远守望。而听说她喜欢音乐开始,我开始萌发了很多幻想,很多希冀。
我又想着怎么让她知道我的吉他弹得好,唱歌唱得好呢?对了,还是要从舍友入手,经过三两次沟通,她舍友也都知道我喜欢她的事情,也开始推波助澜。这倒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她和同伴一起说要来听我弹吉他那天,天空一片蓝,没有一片云,就跟染房里刚染好的布料一样,干净,透彻。一眼可以望到底,和她的眼睛不一样,她的眼睛会下雨,下得不停,让人又怜惜,又害怕。
舍友已经被我支出去了,都去外面溜达了,在晚上十点之前都不能回来,代价就是请他们吃宵夜一个星期。对于收入不高的我来说,有点小压力,但为了和心目中女神相见,咬咬牙,也答应了。
下午休假在宿舍打扫卫生,就为了在女神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她们说好四点左右会过来,房间已经整理得差不多,又把吉他拿出来擦干净,再熟悉熟悉很久没有弹的曲子。舍友说,要拿下女孩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行动,直接吻上去,她的心就是你的。我很忐忑,从她进来的那一刻,我一直都在纠结。
另外一个和她一起来的女孩呆了几分钟就被支出去买奶茶了,虽然这是提前计划好的,但是,当她真的离开房间,空气里只有我和女神的呼吸,我的心跳得更快了。
为了缓解尴尬气愤,我拿了吉他出来弹。她甜甜的望着我,听着吉他传来民谣有趣的律动,这一刻,我像冬天的雪人般,快要被融化了。
哥们说女孩如果喜欢你,就会夸你唱得好,长得帅,哪里都是优点。她从进来看到房间就说很整齐,看着我弹吉他的样子说帅气,很迷人。我彻底沉沦。
她说着很多话,我的耳朵已经没有再用心听着她具体说了什么,我开始从离她比较远的凳子上移到床边,和她并排坐着。
她没有躲避,就那样安然的坐在那里继续聊着,具体说了什么,现下已经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弹了几首后,我坐在她身边,听着她讲自己的故事,听得直入神。
最终,我没有忍住,向她扑了过去。她躺在床上,两个眼睛水汪汪的望着我,像是被吓到一般,不对,就是被吓到了。身体抖动着,颤抖着,嘴里还一直说着让我不要冲动的话。
此刻的我是纠结的,显然这次突兀了,没有给她留下好的印象,但是这次和她距离真的很近很近,我低下头,就可以听到她急促的呼吸,还有颤动的嘴唇,粉粉嫩嫩的,感觉随时都呼唤我吻下去。
她就这样一边害怕,一边颤抖得流下了眼泪,一直流,一直流,怎么哄也哄不住。像决堤的河水,一发不可收拾。
我变得越来越害怕,越来越紧张。如果今天让她出去,她估计再不会来了,如果今天没有让她出去,她真的会像哥们说的一样爱上我吗?
就这样来回的纠结,来回的考虑,来回的害怕,来回的忐忑。我没有放开她,也没有抱紧她,就这样望着她,望着她的眼泪从眼角划落,望着她看着我冰冷的眼神,决绝,害怕,还有一丝祈求,和第一次看到她温暖的眼神一点也不一样。
屋内的空气安静了很久,她开始不说话,就那样哭着,哭着,我的心跟着她的眼泪化成了水早就融化了。触碰到的双手指尖传来的温暖也变成了冬日的太阳,虽然暖,却也知道怎么也留不下来了。
她从房间跑出去的时候,跑得特别快,特别快。我知道,这次我错了,错得很彻底,怎么就没有按那住自己的心,做了这么冲动的事,很想给自己一巴掌,叫醒梦中的自己,多么希望醒来的时候,她依旧可以在公司上班,我依旧可以那样远远得望着她,陪着她。
但是,生活没有如果,发生了的事情就像泼出去的水,永远也收不回来。就算水干了,就在地面的痕迹也是永远无法抹除的。
从那天起,我再没有见过她的身影,也没有见到她那清澈的眼睛。我还像往常一样,和哥们喝酒撸串,去厂门口对着路过的女孩吹着口哨,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
好像有一天,又看到那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搭着一件镂空蕾丝披肩,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披在肩膀,水汪汪的像眼泪一样的眼睛甜甜的望着我。
再醒来的时候,她又不见了。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不知道她去了何方,也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来过。但是那个身影,那个甜甜的笑,还有那个水汪汪的眼睛,却印在心里。时间越长,越清晰。
我想,我应该再也不会遇到这样的女孩了,如果知道结局是这样,我宁愿当初不要去打扫她,就这样像平行线一样守望着她,至少这样她是存在于我的空气里的,至少还能看到她的身影。
霓虹灯的夜晚,我又走在路上,任凭雨水拍打在脸上,那感觉是冰冷的,和她走的眼神一样,决绝,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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