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碎

作者: 女夭彦页 | 来源:发表于2021-03-04 06:47 被阅读0次

    本来我就是伊朵,按中国传统,姓伊名朵字桃花,但当真正的伊朵和我在一起时,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我叫张三,姓张名三字三省。

    一天之内,伊朵和我在一部车上呆了超过十个小时了,我开车,她喝酒,我好酒,硬是被旁边的酒香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江南的雨下着下着停了,停了会又下,将一众植物勾引的蠢蠢欲动。

    伊朵满面通红,在说芋头的事。开春了,家后的芋头还没挖出来,不知有没有烂?如果明天晴,要抽空把芋头种下去,听说隔壁已经种了芋头了,这时节,很快就会发芽。

    江南是块繁华之地,当然也体现在交通上,无法计数的车辆与红灯,我耐着性子刹车,耐着性子等红灯,耐着性子挂档轰油门。

    我更要耐着性子听伊朵天南海北的瞎扯,为表示对她的尊重,时不时“嗯”上一声。

    每个女子都有高光的时候,只是伊朵早已过了花季。不过在江南的植物有点神奇,比如每个月都会开花的木樨,比如即使在冬季,海棠桃花什么的也会忘了周边的环境开出花来。

    伊朵开花,不管是在什么时辰,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魔都虹桥机场上空的飞机忙碌,一架连着一架降落,在接近跑道前几分钟,它们在低空减慢了速度,从旁边高速公路的汽车里观望,它们悬在空中,几近于静止。

    伊朵满面桃花,将脚翘在仪表台上,眼光恍惚,忽然平静了许久,然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人活这几十年,一怱便过去了,真没什么花头。

    我被伊朵这句不轻不重的话语惊艳到,忍不住转头看她一脸的颓废,我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搜索出她看破红尘的样子。

    我还是表现出了庄重,很严肃地应承了一下,表达出我对她这一想法的理解。

    外环高速上拥堵的汽车,和一架架往虹桥降落的飞机,它们从看似遥运的灰暗天际来,开始只是一点灯光,缓缓变大,然后在绿化带白杨树梢之上几乎悬停,循环着催赶着时光。

    或许或许中了这些飞机的蛊,又或许说的累了,渐渐放缓了说话的频率。

    她说牙龈有点发炎,并让我看看嘴唇有没有肿?我瞟了眼她的唇,确有微微的隆起。我很快收回目光,公路上汽车的尾灯凌乱,又部车不安份地变换着车道穿插,我很想好心地告诉伊朵,也许是说话多了的原因,最终没敢开这个口。

    伊朵说要不要买点消炎药吃?我说你要喝酒的,吃消炎药弄不巧要出洋相,肯定不能吃。我的潜台词是除非她不喝酒。

    伊朵呆怔了一会,她一定也想到了这一层,在喝酒和吃药之间权衡,前者肯定更重要的多。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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