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骑说二匪本是奉了命出去插千打探,未料及在一个毛头小子处跌了跟头,心头自然燥热窝火,不过既然瞄见了稀罕宝物,总算没有白走这一遭,过了晌在杆首那里也有的交代。
正寻思着过晌再跟杆首汇报这事,不想刚进了山门儿就碰见一人领头骑着马带着十数个马子正往山外奔。
“吁”的一声,但见马上之人双手一擎,抻缰住马,取下毡帽,一头枯草长发散乱披开,黑灿灿的面庞,面如蒲扇,颧骨凸出,若不是听闻“吁”声,旁人莫能辨出原来这马上之人竟原来是个女子。,
却说这女子,乃是这囚马岭匪帮的杆首,本名唤作张喜儿, 东海县大圩子村人,清光绪年间生。幼时家贫,父母将其卖给马戏班子后,学会了耍刀舞棒,跑马拉解,及笄时嫁给蒙阴土匪头子杨三彪为妾,始称杨蝎子。1922年春,匪徒内部因分赃不匀而生嫌隙,杨蝎子其夫其子均被同伙打死。她遂携三个女儿逃到苏北,将长女嫁给当地另一匪首为妻。同年腊月,匪婿及长女又被官兵击毙,时年40岁的杨蝎子被500余匪徒拥立为杆首。这杨蝎子自幼走江湖闯绿林,养成这草头女寇疏狂浪放的性格,长年的土匪生涯更使这枭獍悍妇狡若九尾之狐,毒似豺狼蛇蝎。杨蝎子成为匪首后,又率众匪重返鲁南,占控苍山、郯城一带。这女匪在其夫为匪首时,就已恶名贯鲁南,百姓一提起她,莫不切齿詈骂。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老娘让你们出去插千,才几时你们就溜回来了,是要找死吗?”
“大杆首,我们也不想啊,只是此番出去,路上遇见茬头了”
“那茬头长什么样?在哪遇见的?”杨蝎子收起怒气,平声问道。
“就在郯城的沂河边上,白马村,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子,懂些唇典,还是个会把式的练家子,我俩拳脚比不过,就灰溜溜的回来了。”一匪叹了口气,低头细声回道。
“妈了个巴子,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子都打不过,老娘要你们有什么用”说着,杨蝎子一马鞭甩在答话匪码身上。
“大杆首,您别急啊”匪码一边疼的直咧咧嘴,一边强忍着疼痛接着说道“我发现那小子手里拿了个这么大个儿的宝贝,看样子很值钱”说着伸手比划。
“不对不对,是这么大”,见挨打的匪码似有抢功的嫌疑,另一匪急忙跟着比划的大了一圈。
听闻二匪汇报,杨蝎子知这宝物虽不及这俩笨匪所言之大,但也绝不在小,价值亦将不菲,遂动了心思。然而转念一想二匪说这少年有些门路,自然不能盲动。
“你俩明天再去给我打探打探那人家底细,清楚了老娘有赏,不清楚了就不要回来”,说着,杨蝎子拿着鞭子冲二匪一指,二匪急忙揖恭起身,往山上跑去。
再说文月,在栗子林里三下五除二击退二匪,之前又拾得一方宝物,心中畅快非常,一路哼哼唧唧唱着歌便回了家。
“爹,您快过来瞧瞧,看我得了什么宝贝,您肯定喜欢。”。
院门一开,就听见文月在院子里嚷了起来。
“嘘,你这熊孩子,别动不动的胡咧咧,生怕别人听不见是不是?”
但见从堂屋里快步走出一个头戴瓜皮帽,短褐着身,脚蹬一双黑绦棉鞋,约么四十左右,蓄着一撮小山羊胡的中年人,冲着文月一指,故意压低了嗓门说道。
“爹,您看”
文月一乐,漏出一口皓齿,随即从口袋里翻出宝石,拿到梁美松眼前晃了一晃。
“好东西呀,看样子可顶的上几千大洋了,好小子,你从哪得的这宝贝。”
看到宝物,梁美松亦是眼中放光,乐的合不拢嘴,不过稍做思忖,自古多少祸患因财而起,多少人命又因财而殒,心中突然噗噗直跳起来,担心起宝贝难得,却也需命硬来抗。
“爹爹不用担心,这是我在河边沙窝里捡到的,无主的东西,咱们收了也没啥关系嘛。”
梁美松冥思一想,虽说得了宝贝心内高兴,却如何也不敢说踏实,但既然财神爷眷顾,也没必要拒了财,便一个垫步上前从文月手里掠了宝物。
“不够专心,以后还得练啊。”但见梁美松背手拿着宝物,踱步进入堂屋,想是要将宝物深藏起来。
“唉,这老头!”文月故作叹息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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