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高铁上,望向窗外,熟悉的黑土地,还有临地而起的只有木栅栏的院落,都让我想起儿时的村庄。火车快速前行,开阔的土地已经被水铺满,一道道田埂如一道道曲线,将水面划成许多小块,绵延向远方,还有零星的几个人在水田里劳作,这是到了种水稻的季节。
天边的太阳又大又红,几点乌云点缀,好似油墨画,夕阳的余光洒向水面,我静静地望着,太阳随着火车的移动而也在跟随,我托腮而望竟然出了神,恍惚之间进入到了无人之境。
火车前行去往黑龙江,那是我出生之地,所以有着格外亲的感情。虽然离我出生地还有一段距离,但那片土地上的风景,还有相同的建筑就会让我想起很多儿时的记忆。
我在七岁离开了那片土地,但记忆却深深地印在了脑海,太阳总是在记忆中的房后升起,房前是一条马路,绵绵延延伸向山间,还要经过一座破败的木桥,在桥上就能看到下面的流水,而记忆最深的就是,爸爸跟一些大人抬着棺木在那座桥上通过,我们一群小孩子跟在后面看热闹,到了桥头就不敢在往前跑了。邻居家的大哥会骑着马在河边,那情景总会闪现在眼前。
记忆中向房左走去,不远处就有一座小石桥,旁边就是铁道。那里是儿时玩得最久的地方,在铁道两侧摘一种紫色的小花,当成手表缠在手上。在小石桥上跟小朋友一起玩泥巴,弄成一个碗状的,薄薄地底,然后,啪地一声摔下,形成一个大大的窟窿,另外的小朋友就会用他手中的泥巴来填满这个窟窿。谁的手里泥巴越来越多,也就会成为胜利者。
说是记忆是因为,妈妈说,我说的东西都对,但方位却要顺时针转九十度才是正确的。
耳边传来妈妈喊我回家吃饭的声音,那是儿时最熟悉的声音。总会在我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在天黑也不知回家的时候响起。
慢慢地,车厢里两个人的开心交谈,才将我从那种境界中拉了出来。
时光总是在感叹之中流逝,一不留神,离开这片土地都快四十年了,而我已经从那被喊回家吃饭的孩子变成了白头、大肚的中年人,想想都觉得那首歌写得太有生活了,时光都去哪儿了?
当年正值壮年的父辈都己老态龙钟,父亲也都去世十一年了,母亲也花白了头发,耳朵也都要成了摆设,用妈妈的话说,都要成“天子”——真龙了。大弟弟翻出妈妈当年的黑白照片,对比之下才发现,妈妈也有过她的青春,而我们的童年也在时光的洗礼中变成了回忆。
再抬头,夕阳的光芒已经淡去,只留下红彤彤的一个日头在天边,不但可以直视,还可以慢慢地欣赏它的美。人生也如太阳的运行轨迹,从太阳的初升到它的不可直视,再到夕阳的美,然后就会被黑暗吞噬而去。
人生不仅有华彩乐章的高潮,也会有柔美的低吟。安于每个阶段,欣赏生命带给我们的美,体验生命中的起伏跌宕,一种流动的美就会留下它的痕迹。
在这宁静中欣赏夕阳的美好,也让心灵得到一次洗礼,也是特别好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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