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侦讯无收获 刑讯施酷刑
(1)审讯
听了三个中队长已经做好了转移、疏散和隐蔽工作,郭凤山和李自辉高度赞赏和表扬了他们,尤其是赵铁匠和王黑娃的安排部署!
然后,他们分析了侯有义会不会禁不住酷刑和毒打,招供出其他人?
因为老鹰沟赤卫队就这么三四十个人,所有人都互相碰过面!
如果侯有义供出一个人,所有人都面临危险!
最后,还是王黑娃的意见给所有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王黑娃清楚:侯有义是个硬崽娃子!
小时候,侯有义一次趁人不注意,从瓦罐里偷拿了他大伯家(侯有民的父亲)一个鸡蛋,侯有民的母亲追出来的时候,生鸡蛋已经被他敲破蛋🥚壳,吞进了肚子里!
蛋壳也被他撤了靶子(扔了)!
当侯有民的母亲拉着侯有义找侯有义的母亲告状的时候,面对伯母的指认和母亲一顿笤帚疙瘩的毒打,他虽然嘴角和脸上还糊澈着蛋黄、蛋清,但是他就是死不承认~背着牛头不认脏!
从那以后,村子里的大人娃娃都把侯有义叫做“侯日鬼”!
因为和侯有义都是邻村,算是一个地方的,所以,王黑娃对侯有义还是了解的,也是有信心的!
不过郭凤山还是不放心!
他不能拿这么多人的性命做赌注!
郭凤山叮嘱大家这几天还是要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提高警惕,轻易不要暴露自己的行踪。
然后,大家一起商量了有没有营救或者保释侯有义的可能!
作为大队长,李自辉自告奋勇由自己通过关系打探消息,然后再做下一步决定!
暂时没有其他好的办法,也只能如此!
对侯有义的审讯,在当天晌午就开始了!
石万才听说侦缉队抓到了野狐子湾高家被抢一案的嫌犯,晌午饭都没吃,就亲自到侦缉队的审讯室来督察!
看到侯有义衣衫褴褛、尖嘴猴腮的样子,石万才上上下下打量了侯有义半天~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啊?”
石万才不紧不慢的问!
“报告长官,我是武家洼的农民,我叫侯有义!”
“哦?农民?农民不好好种庄稼,为啥要干打家劫舍的勾当?”
“冤枉啊长官,我就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庄稼人,我啥时候干过打家劫舍的事啊!”
“是吗?那你怎么解释你口袋的来源?”
“长官,喎是我拾粪的时候,在路上拾哈滴呀!”
“拾哈的?你炕上拾月娃子哩~你还拾的面活(妙的很)!你从哪个路上拾哈的?”
“报告长官,就在进我们庄子的路口,口袋就撂在路边上!我一看口袋新新的,还能装东西,我就拿回家了!”
不能不说,侯有义“日鬼”(撒谎)的本事还真不是吹的!
……
石万才问了半天,侯有义都对答如流,似乎也没有什么破绽!
石万才转过头问高家二东家、高自立的弟弟高自远:“表弟,你确定这口袋就是咱家装粮食的吗?”
“哎呀,表哥,好我的局长大人哩!我还能哄你呢吗?千真万确,这就是咱高家的口袋,烧成灰我都认识!错不了!”
高自远信誓旦旦的说!
“贼没脏,硬如钢!大头~噢不!宋队长:你押着嫌犯去一下他们家,好好搜搜,看能不能查找到一些线索!那么大一批粮食物资,不可能是一个人干的!如果这个贼娃子(指侯有义)确实有问题,那他一定还有其他同伙!你让弟兄们就辛苦一下,破案之日,定有重赏!”
“是,局座!”
宋大头声音里充满得意!
石万才背着手吃饭去了!
送走局座,宋大头指着侯有义恶狠狠的说:
“猴子(宋大头给侯有义的临时取的外号):看来不给你吃点炸辣子,你是不知道宋爷的手有多辣!你给我等着,有你娃好好吃的一锅子哩!等爷吃饱了再来拾掇你!”
~留下两个人看着侯有义,宋大头和高自远及一干黑狗子都去吃饭了!
(2)搜脏
押着侯有义到了武家洼,翻遍了侯有义家里的所有窑洞和院子,包括鸡窝和灰圈子都没放过!
侯有义家里一贫如洗,老鼠进来都得含着眼泪出去~黑狗子什么都没找到!
看到一群黑狗子押着侯有义在侯家翻旮旯倒灶火的翻腾,侯有义的窑庄子上就围了一圈人看新奇,这些人里面就有侯有民家的几个孩子,当然也有郭凤山派出负责侦查情况的赤卫队队员!
在侯家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宋大头软硬兼施的又逼问侯有义的老婆和孩子:有没有见到侯有义带回家粮食?
侯有义的老婆孩子再傻,也绝对不会承认!
正在宋大头抓耳挠腮、准备撤回去再审侯有义的时候,就听崖背子上(窑洞上面的崖畔)一个小孩低声给另一个小孩说:
“怪不得毛蛋家前几天借咱家的驴磨面哩!…”
尽管声音不大,但是在寂静的人群里,这声音还是清清楚楚的传进了宋大头和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抬头一看,崖背上人群里几个小孩在咬耳朵!
“哎哎哎,那个娃娃,你下来!你刚刚说的毛蛋是谁?”
几个娃娃见黑狗子盯着自己,吓得转身就跑!
“抓住他们,别让跑了!”
宋大头一声吆喝,几个黑狗子三蹦两跳的就从庄子旁边的小路上窜上了崖背。
小孩能跑多快!
几个箭步,黑狗子就把侯有民家的几个孩子给抓小鸡一样抓了回来!
人群里的侯有民老婆见自己家的娃娃被抓,像疯了一样的冲下来护着自己家的孩子:
“老总,官爷,你们抓我的娃娃干啥嘛?他们又没犯法!”
“闲人闪开!我们队长是问这几个娃娃一些情况!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一个黑狗子趾高气扬的嘶喊!
“娃娃都是胡说哩!他们知道啥情况吗?”
侯有民老婆还是不撒手!
宋大头走到三个孩子跟前,一把搡开侯有民老婆:“拉住她!”
两个黑狗子就拽住侯有民老婆的双臂,把她按在了侯有义家稍门的栅栏门上!
控制住侯有民老婆,宋大头盯着侯有民家年龄最小的孩子问:
“小娃娃,你给我说实话,谁是毛蛋?”
那个小孩怯生生的看看旁边的稍大的男孩,又歪着头看看侯有义~侯有义直给男孩使眼色!
顺着男孩的目光,宋大头发现了侯有义的动作~
“你使啥眼色?教你使眼色!”
他扬手就给了侯有义一记耳光!
显然是被一个耳光吓着了,侯有民家的小男孩一缩脖子、咬紧了下嘴唇!
宋大头意识到自己吓到那个小孩了,他走到小孩跟前,故作笑颜、压低声音:
“小娃娃,你说的毛蛋是哪个?他们家啥时候借你家的驴磨面了?说实话,不要怕!”
小男孩咬着嘴唇,眼睛怯怯的望向侯有义老婆怀里搂着的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男孩!
侯有义家那个小儿子见堂伯家的小哥哥看自己,他赶紧把头转过去,将脸埋进母亲的怀里,紧紧抱着母亲的腿!
但是,宋大头已经清楚了!
他一把拉过侯有义的小儿子~
“小娃娃,你就是毛蛋对吧?”
小男孩“哇”的一声吓哭了!
侯有义老婆一把抢回自己的儿子~
“我是毛蛋他妈!你有啥问我,娃娃知道啥呀?”
“噢!只要毛蛋是你家娃娃就好!问你也成!你说~你家是不是借他家的驴磨面了!”
“是!借了!”
“磨的啥面?”
“稻黍!”(就是高粱,西北方言称作稻黍,民间发音tao shu)!
“胡说八道!这季节哪里有稻黍?麦子才刚刚收完,稻黍这会还在地里没抽穗哩,你家就有稻黍吃了?”
宋大头老爹老妈也是种地的,这一点他倒不外行!
“陈年稻黍!”
侯有义老婆显然不善于编谎!
“哟!你家这会还有积存的陈年稻黍?那说明你家日子过得不错嘛!都到今年年中了,你家还有陈年稻黍吃!”
宋大头真不是好糊弄的!他揶揄侯妻!
侯有义老婆再也不言语了!
她知道自己日鬼露馅了!
宋大头也不再跟他纠缠,反过身又问侯有民家的小孩~
“小娃娃,她借你家驴磨什么了?说了实话,我给你糖吃!”
宋大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绿薄纸包的甜菜糖块来!
这东西在当下可是稀罕物,一般的小孩子哪里禁得住这个诱惑!
侯有民的小儿子的涎水淌下来了!
“大毛,二毛,还有毛蛋,都说他们家有白面馍馍吃,还有白细长的擀面!”
侯有义家里的秘密,终于被他堂哥家的孩子给抖搂光了!
“死婆娘!你不是说你磨的是稻黍面吗?稻黍面能蒸出白面馍馍?能擀出白细长面?你日能的很么!”
宋大头盯着侯有义的老婆狞笑着说!
“喎都是娃娃胡说哩,你作为一个大人,还是当大官的,碎娃娃胡说的话,你就信呢吗?”
侯有义老婆反将了宋大头一军!
“这婆娘b还犟的很!把这哈怂两口子都带回警局,我就不信撬不开他们的喎嘴!”
宋大头恶狠狠的下令!
这时候,半天没有开口、一直在思忖下面的鬼咋日的侯有义搭腔了~
“老总,你搜也搜了,问也问了!就这么个情况么!我前几天确实借我堂哥家的驴磨面了!那是我给北川里李家割麦子撵场,人家给顶的工钱,一共给了三升麦子!我看娃娃都馋疯了,就给磨成面解馋了!真的,不骗你!”
“猴子,我看你快成精了!日鬼话一套一套的,张嘴就来!走,带回局里,我再慢慢的拾掇你!你就是个铁核桃,我也能把你喎瓤子砸出来!”
两个黑狗子押着侯有义往外走,几个黑狗子又去拉侯有义老婆,四个孩子又哭又叫的拽着妈妈不撒手!
“老总,你有啥就问我,要打要骂随你便!你抓个女人干啥?这关婆娘娃娃的啥事嘛?”
看着呜哇乱叫的婆娘娃娃,宋大头也觉得颇烦!他一摆手~
“好!看你尖嘴猴腮的,不过还真像个男人!带回警局!”
侯有义又被带回了新阳县警察局侦缉队的审讯室!
(3)大刑
侦缉队在侯有义家里没搜到任何东西,这让侯有义心里多少有点底!
他知道赵铁匠他们肯定已经提前做了安排!
侯有义心里非常清楚:如果自己一旦承认抢了高家的粮食,宋大头肯定会穷追猛打,赤卫队其他成员必然会被连根拔起!因为石万才和宋大头不会傻到会认为是他侯有义一个人干的!那样,自己无疑是死路一条,还要带携老婆和孩子遭殃!
只要他咬牙扛住,只要黑狗子打不死他,那说不准还有活命的机会!
于是,他打定主意:死不承认!
宋大头可不甘心!
那天公子岭一场夜战让他损兵折将、武器全失!
要不是因为他是替石局长表叔家里的事出力,石万才能饶得了他?
这口恶气不能就这样憋着!
押着侯有义回到侦缉队的审讯室,宋大头的“本事”就施展出来了!
把侯有义五花大绑在一根碗口粗的木桩上,宋大头顺手捞起一根拇指粗的麻绳!
他把麻绳双折一并,手里攥着绳头一端,把双股麻绳在凉水里面一蘸,宋大头盯着侯有义恶狠狠的问:
“猴子,爷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说:你到底有没有偷抢过高老爷家的粮食?”
“长官,真没有!我哪里有那本事?”
“没有?哄鬼呢?没有,那高家的口袋怎么会在你手里?”
“长官,我已经说过了:那真是我拾哈的!”
“呸!拾哈的?我信吗?我怎么拾不下?别人怎么拾不到?就你拾哈了?”
“冤枉啊,长官!我是早上起来拾粪去的时候,在路上拾哈的呀!”
“猴子,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你狗R的一点颜色,你是不知道宋爷的厉害!”
说着,宋大头抡起双股麻绳照着侯有义就甩下去!
“啊~”
侯有义发出一声惨叫!
流火的夏天,侯有义就穿着一件对襟短褂,一麻绳抡下去,侯有义的肩膀和胸前立时隆起两道拇指粗的血棱!
“说不说?”
“我没有!长官!”
“还不说?”
“啪~”
宋大头又是一麻绳!
“说!”
宋大头嘶吼道!
“没有!打死也没有!”
侯有义咬着牙回答!
“不说?让你嘴硬~”
宋大头咬牙切齿的抡圆了膀子,连续交叉又是几麻绳甩在了侯有义的身上!破旧不堪的粗布短褂一会就布片飞扬、呈开花状~
殷红的鲜血染透了身上的褂子!
侯有义紧紧咬着牙,脸上、额头、全身的青筋暴起!
喘着粗气,宋大头又问一句~
“说不说?”
“说你妈的B!你打死爷爷,没有就是没有!”
侯有义也咬牙切齿,瞪圆着双目!
“你狗R的,还敢骂老子!”
“你他M 屈打成招,老子死也不服!”
……
宋大头突然笑了~
“哟呵!你个猴子,看起来瘦死麻杆的,还真是个硬崽娃子!我倒要看看你狗R的有多硬!”
转过身,宋大头对一个黑狗子说:
“兄弟,把这狗R的裤子给我扒下来!”
“这~,队长!男的!”
“让你扒你就扒,磨叽个球!男的咋啦?你光知道扒女人的裤子啊?”
“是!”
黑狗子一把抽掉侯有义的羊毛裤带,黑粗布缝制的大裆裤就“唰”的掉落到了侯有义的脚跟处!
农村的庄稼人从来不穿裤头的!
侯有义挣扎着,双腿试图努力的并拢,遮挡自己的羞处……
一切都是徒劳的!
“呸!猪头,我R你先人!你还是个人吗?”
侯有义怒目圆睁,盯着宋大头怒骂道!
“嘿嘿嘿!猴子,宋爷让你尝个新鲜的!”
他把一根细麻绳绑在了侯有义的命根子上,下面栓了个足足有两三斤重的铁秤锤!
宋大头用手托着秤锤蹲在侯有义面前狞笑着~
“猴子,爷再问你:你到底抢没抢高老爷的粮食?”
“没有!”
“好!硬气!”
宋大头一撒手,秤锤猛的往下一扽~
“啊~”
侯有义一声惨叫,立时昏死过去,半天没有缓过气来!
“队长,没气了!”
一个黑狗子脸色苍白~他也没见过宋大头有这么龌龊的手段!
“死不了!掐他的人中!”
宋大头嘴里硬,头上的汗也下来了!
掐了半天人中,劈头盖脑的浇了一瓢凉水,侯有义才气若游丝的喘上一口气来!
见侯有义缓过劲来,宋大头又把秤锤托在手里~
“猴子,味道怎么样?很刺激吧?你说不说?不说,咱再来一次?我倒要看看你娃的“水烟锅子”有多结实!”
“猪头,你会断子绝孙的!你不是人下哈的吗?”
侯有义羞愤交加、目眦欲裂!
宋大头这次没有猛的撒手,他慢慢松开手,细麻绳立马绷紧,吊着三四斤重的秤锤在空中晃来晃去,侯有义的命根子和两个蛋蛋被细麻绳勒的青紫!
……
这是一种非人的折磨和羞辱!
侯有义咬着嘴唇、禁闭双目~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把宋大头和这些黑狗子隔在眼睑外面!
宋大头用尽了各种歪门邪道的刑罚,侯有义就是死不开口!
……
前前后后折腾了好几天,侯有义也被宋大头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早就失去了人形!然而,宋大头一无所获!
没有有力的证据和赃物,也没有口供,宋大头也是一筹莫展!
喇嘛挠沟子哩-----没法(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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