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中,媳妇突然提起了武大郎。她说武大郎自身条件太差,就不应该娶金莲女士。
我明白媳妇的意思,换个文化点的说法,就是德不配位必遭其殃。
然而脑中刷啦地灵光一闪,我脱口而出:真正的凶手是武松,那个被尊称为二哥的人。
媳妇撇撇嘴,不肯认同我的说法。
西门庆看上了金莲女士,潘金莲也看上了西门大官人。两个人知道自己的事情有点不那么上得了台面,所以要借助王婆家偷偷摸摸。
此时第一个杀死武大郎的人上场了,就是那个少不更事的郓哥。街坊四邻都知道金莲与西门庆的那些破事儿,但是绝大多数都是成年人,懂得成年人的做法:看破不说破。
对此事,武大郎不见得完全懵懂无知,他虽然外貌处在最低层次,但是智力发育还算正常,最起码不傻。所以说通过日常生活,应该能感觉到金莲女士的明目张胆,就算不能清晰全部事件,也应该有所察觉。
但是武大郎也采取了成年人的做法:看破不说破——再说他也没必要去看破。
大家都知道武大郎配不上潘金莲,现在金莲女士背着大郎追求下自己的生活,在成年人眼里,最起码在街坊邻居的眼里,虽然不那么道德,一定程度上是可以理解的,所以谁也不去说。估计大家也会这样想:人家武大郎都不管,轮不到我们说三道四。
于是武大郎每天烧饼照卖,西门大官人每天潜入潜出,金莲女士一身二用,白天有白天的快乐,晚上有晚上的消遣。三个人之间,三个人所形成的事件与周边社会,都形成了一种平衡,虽然是畸形的平衡。
可是郓哥的出现,打乱了这个表面的平衡。他还是个半大孩子,有了基本的是非观,想要伸张正义。看似理直气壮正确无比,其实把武大郎逼上了梁山。
周围熟悉的人谁都不说,就可以按照掩耳盗铃的玩法,咱不知道。可是现在有人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没办法继续假装下去,只好去抓奸。
抓奸的结果可想而知。正如书中写的那样,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能解决问题,反而自己挨了重重的一脚,卧病在床了。
其实如果仅仅如此,大郎同志也不会送命。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金莲女士也照顾着大郎。尽管依然去王婆家里偷情,但是并没有别的想法,只不过想着让大郎好起来,然后恢复到以前的所谓平衡状态。
此时第二个关键事件出现了。大郎躺在病床上,说出了含有威胁意味的话:你得好好伺候我,不然我兄弟回来了要你们好看。
这个事件,是杀死大郎的关键诱因。
如果没有武松这个人物,事情发展下去大概率是:大郎病情慢慢好转以至于荃可,然后继续去卖烧饼。金莲女士口头上说不再做错事,但是行为上依然故我(甚至都不需要口头认错)。然后就是如此下去,平衡继续。
武大郎这么说,实在算不上不成熟:一来他本性善良,推算不到潘金莲会因此起了杀心。二来就算他现在不说,将来武松回来了,恐怕迟早会有长舌之人。与其那时候让事情无法控制,还不如现在好言相劝,让金莲痛改前非,大家相安无事。
潘金莲却过于恋奸情热了。正常情况,武松回来以后知道了这件事,并不能拿她怎么样。一方面她是嫂子的身份,一方面武大郎会全力维护她,会把全部过错(最起码绝大多数)都推到西门庆身上。于是武松对于潘金莲,最多就是疾言厉色教训几句,没什么大不了。就算对西门庆,武松也不过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痛打一顿。毕竟他是公安局长(都头),要给县老爷留点面子。
潘金莲没往这方面想,她听到大郎的威胁就慌了神,于是才有了王婆他们三个人的密谋,才有了大郎喝药的故事情节。
所谓的第三者,由来已久,而因为第三者杀伤人命,虽然算不上凤毛麟角,但是比例确实不高,甚至应该说在出现第三者事件中,比例极低。
潘金莲明显没学过统计学,无限放大了武松的存在对她的潜在威胁。西门庆把问题想复杂一些,倒是有情可原。那可是能三拳两脚打死一头大老虎的丈二大汉,本来就有前科(险些打死无赖),一旦发起火来后果不好预料,还不如提前采取点更周密的,防患于未然。于是武大郎终于死掉了。
我认为,武大郎的死,虽然直接原因是因为外部力量造成的,但是本质上来说,还是来自于内部条件。
如果没有武松这样的大靠山,估计武大郎也就按照一贯的窝囊,继续窝囊下去。何况他自己心里也明白,潘金莲跟了他是绝对吃了亏,那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潘金莲自己找点乐子,也未尝不是一个综合解决问题的方法。
可是武松的存在,打乱了这一切。因为害怕将来武松回来知道以后会替大郎主持公道,这才有了密谋杀害大郎的过程。从这个角度来说,我的结论:武松是杀害武大郎的凶手,也就不算过于牵强附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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