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啊,来!娘给你一样好东西。”一位身着素衣的妇人向着墨凉招着手,笑的慈祥安宁。叫的不是墨凉的名字,墨凉却偏偏认得。
“小雪,这块玉佩是娘给你的嫁妆,”只见那妇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缓缓打开,是一块墨玉佩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小雪要记住,以后一定要嫁给自己最爱的那个人,将这墨玉佩交予他,一生一世,结发白头,至死方休。”
“一生一世,结发白头,至死方休……”墨凉望着她眼角的两行清泪,喃喃着。
“娘这辈子,没能拥有这份幸运,但娘相信,我的女儿一定会拥有这样的幸运。”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嚼着泪笑了,那一笑凄美得可让天地失色。
“娘……”墨凉嚼着泪唤着,而那面孔却越来越远。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耳边传来那一曲《凤求凰》,墨凉看见她抚着琴一边流泪,一边诉着相思断肠。
那身影越来越远,乐声却越来越清晰“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墨凉知道那只是一个梦,梦总有醒时。
墨凉睁开眼,看见百里玄煜着一身墨袍正抚着琴,正是那首《凤求凰》。
百里玄煜缓缓抬眸,正对上墨凉那一片似水烟波,眉眼间含着万般柔情“夫人醒了,睡得可还好?”
墨凉却只痴痴望着他,耳边的旋律久久不绝。忽而,翻身下床,行至他面前,指尖缓缓触上琴弦有一丝微凉,循着记忆“将琴……代语兮,聊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他的手缓缓覆上她的,带领着她触弦,缓拨,两人近在咫尺“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两人异口同声,望向彼此,终是沉浸在彼此温热的气息中,想要循着那温热陷入深渊……
“绯语来服侍少夫人更衣洗漱。”一个声音不合适宜的闯入,打破了彼此间难得的深情。
只这一瞬,似乎之前的深情从不曾存在过,有恢复那冷漠,无情。
“少夫人别忘了,来这里的任务。”在绯语为她整理衣服的时候她听见那一句话,面上不动声色却已字字入心,我怕是要让娘失望了。余光瞥向百里玄煜正低头抚弄着琴弦。
“夫人,”墨凉闻言抬眸看着透过梳妆镜看着百里玄煜“百里家规矩,夫妻二人各执一半权杖,今日夫人便随我去吧。”
“我向来不懂生意上的事,”墨凉低眸把玩着发钗,“也不愿惹这麻烦,让绯语代我同你去吧。”
“绯语是来服侍夫人的……”
“呵”墨凉转头望向绯语“以你的才能若是整日忙于这些日常琐事却着实让我心生惶恐,只恐误了您的大好前程。”
“倒也可以,”百里玄煜含笑道,“再为夫人选一个伶俐的丫头。”
“那倒不必。”墨凉扫了一眼绯语转头看着镜中的百里玄煜。
墨凉看见通过镜中看见他缓缓起身“给我吧,你去厨房弄几样夫人爱吃的菜肴。”百里玄煜接过绯语手中的梳子。
“是。”绯语不甘的瞪了一眼墨凉,指甲嵌进手掌。
“夫人昨夜可是做了噩梦。”
墨凉警惕的抬起头看着身后低眸为她梳发的百里玄煜“你都听见什么了?”
百里玄煜久久未答,墨凉只看到他低头轻抚着她的一绺发丝,看不见他的表情,心中一阵慌乱,忽然站起身转头与他面对面,百里玄煜向后撤了一步。墨凉看到两束纠缠在一起的发丝连接着彼此。
“夫人可愿同在下一生一世,结发白头,至死方休。”墨凉望着百里玄煜心中一阵绞痛,微微偏头避开他眼眸“我只怕你比我死得早,到时怨我没有跟去。”拔剑毫
不犹豫的斩断那相连的发,未看一眼他,便持剑冲出房门。
百里玄煜看着那两缕发丝纠缠着种落于地面,眸中的光辉黯淡,拂了拂衣袖从上面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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