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字路口
教育处在不断的改革中,当时,我们那一级的小学由六年制改为五年制,六二年我小学毕业了。父母思想很超前,一定要供我继续学习,初中、高中、大学只要考上,就要我一直念下去。我更不用说,一心盘算着要去县城去上中学。我们那个年代,初中生比现在的研究生都希奇,我整天兴冲冲地,心想马上就要成为一名中学生了,多自在,多光彩,多荣耀呀,当时看山山青,瞧水水绿,一切清新,一切顺眼,全合自已的心情,自我感觉好极了,直盼着报名考试的那一天快点到来。
报名的一天终于等到了,但带来的却是“噩耗”,我超龄了,不府合报考系件,不允许报考。这消息无异于睛大霹雳,将我震呆了,一心上学的热切希望成了肥皂泡,我的心谅透了,顿时象被禁锢在铁笼子里一般,不知如何是好。
人生走到了十学路口,何去何从,自然要听听父母的指点。我自然要把消息告诉给父母,母亲和我一样,听到消息后首先是震惊,然后是无奈,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沮丧,父亲比较冷静,他沉默片刻说:“这是政策,是政策就得执行,谁也不例外,谁也没办法改变,上不成就回来在生产队劳动锻练,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只要你肯学习,哪儿都能成才,你哥也不是上了五年学就缀学了吗?他现在照样在县上工作,再说,我们家世代做农民也不一样生活嘛!”母亲对父亲的话很不以为然,反驳父亲说:“你说的轻松,娃子年岁轻,身体又弱,怎么参加务动!”母亲虽然反对父亲的说法,但她自已又拿不出办法来,因此只好沉默。
一心想上学的儿子现在要失学了,这也是家中的一件大事,不要说别人,我和母亲就接受不了。我整天闷闷不乐,母亲也不时地在父亲面前唠叨,凡事父亲只知道依据政策办,骨子里就没有托人办事的习惯,但做为一家之主,家里有了闹心事还得解决,父亲为此找我畅谈了一次,我想开了,我的眼前只有一条路,回家当社员,在劳动中学习,通过自学改变自已的命运。我下了决心,制订了学习计划,购买了些相关书籍,每天完成一定的阅读量,完成计划的读书笔记,同时订了一个小本子,随身携带,收集一些民间的谚语、格言、俗语等。小学毕业生,不知如何自学,学些什么,只有多读点自己喜欢的书,做点读书笔记了。文化学习以外,自已衷爱的三弦、二明、板胡的学习也不放弃,坚持每天收工后用热水泡手,以保持手指的灵活,抽出一定的时问玩玩乐器。这样坚持了四个多月的学习,自我感觉进步很大,词汇积累了不少,口头表达能力有所增强,提笔作文也流利顺畅,有话可说了,乐器也玩得比以前溜了。我的情绪就这样稳定了,但母亲送子上学的心始终未变,有空就在父亲面前唠叨,父亲终于耐不着母亲无休止的唠叨,不得已把解决我上学的问题交给了在县委组织部工作的大儿子丁伯年。
丁伯年是我的大哥,用现在的话说他就是个实足的“帅哥”,不但颜质高而且头脑聪慧,虽然高小五年级就缀学回家了,但通过目学,文科程度不亚于高中生,从生产队基层一步一个脚印走上去,一直到县委组织部做组织于事,当时只有二十出头。工作认真负责,领导很赏识他。一心扑在工作上,平时很少回家。
六二年十一月中旬的某一天,他骑着一匹白月黄马,冒着当天先雨后雪的泥泞,从县城回到了我家。(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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