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在农村,有一些走街串巷的小商贩,他们肩挑或者推车,在村里卖东西。
麦收之前,是农村比较清闲的一段时间,人们播完种,暂时地里没有什么事了,就等着芒种收麦子。脑瓜灵活,勤快的人就会利用业余时间,做点小生意贴补家用。这时来村里的小商小贩特别多,每当听到不棱―不棱不棱鼓的声音,在院里玩耍的孩子,就会一窝蜂地往外跑,把堆满泥娃娃的小车围的水泄不通,大家挣着抢着看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泥玩意,有一吹就响的小鸟、绿蛤蟆小鱼等动物形象。孩子们由于好奇就想吹吹试试,这时就听卖货的说:赶紧回家要钱去,没钱可以用头发,鸡蛋换!头发不好找,鸡蛋有的是,孩子们一哄而散,纷纷往家跑,直奔自家鸡窝,黑黑的小手握着带着温度的鸡蛋,陆陆续续来到小车旁,垫着脚尖仰着头,将鸡蛋递给小贩,同时问道:你看我这个能换个什么?孩子得到玩意高兴的吹起来,很后面跟着几个没有得到玩意的孩子。小眼巴巴的好羡慕。
刨笤帚的则是肩挑扁担,手里拿着一串铁片子,边走边摇动,哗啦哗啦的响,走到街边一处向阳的高台阶上放下挑子,拿出板凳、围裙、脚蹬子和术秸苗,手拿一个脸盆,找一户人家要点水放旁边,一切就绪就开工了,只见他拿一缕笤帚苗,放在脚蹬子上,从嘴里抻出一根绳子,在笤帚苗上饶几圈,然后用力往前蹬身子后仰,手里的笤帚苗顺着绳子往回拉,一把笤帚苗就被捆的结结实实了,往返多次一把结实的笤帚就刨好了,看着他娴熟的动作,简直就像一位艺术家在表演。
换针头线脑就简单了,用一根扁担,前后用绳子挂着柳编的浅筐,筐用白布绷里,一般都是看不出颜色,灰了不迹的,一只筐里边有绣花针,各色花线,另一只筐里有长短头发和碎布头,边走边用右手中指和食指,夹着两个半圆的黄铜片互相击打,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家做针线活的大姑娘小媳妇,听到敲击声,马上放下手里的活计,下炕找出平时积攒的头发,布头,用包皮包好,来到大街上,找到小贩,换回针和线。
打犁华子的来到村里特别隆重,一行最少5、6个人,有拉风箱的,有在炉子里填碎铁的,有拿大锤叮叮当当敲打的,都是力气活。将碎铁放到干锅里,再将干锅投进炉子里,火红的炉火将铁融化成铁水,然后再将铁水倒入华子模具里,凝固后打开模具,将华子取出。这只是毛坯,还要反复锻打,直到华子有锋有刃了才是成品。
锯碗锯锅的一般是这样喊:锯锅锯碗―锯锅锯碗,不拉长音。家里有摔成两半的瓦盆,裂口子的大缸、吃饭的碗都可以回复原样,做到不漏水。他们先将两半的盆对上,然后用手动钻钻眼,用铁局子将两半固定住,局子要不疏不密的排列,局好后用白色的粘合剂眯缝。
人们东西坏了,都会修修补补再用。这些小贩解决了人生活中的大问题,是互惠互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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