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陋

1

连日来，故乡的天气总是以阴雨潮湿为主旋律。只偶尔在傍晚时分，才显得较为慷慨些，表现出一天之中最难得的几许干爽与清凉。

于是，我便会和大多数人一样，趁着这个难得的时刻，出去溜达溜达。

今天，即是如此。

信步来到女儿河岸边。往台阶下面走的时候，眼前那一排高高的白杨树，在微风的吹拂下，翻动着晶莹亮丽的叶片，沙沙作响。

这一幕场景，瞬间勾起我对于故乡的久远记忆。于是，我赶紧停住脚步，掏出手机，取景拍照。

我正沉浸在美好的感觉中，突然，身后传来一男一女的说话声，随即便是那男子肆无忌惮的清嗓、吐痰声。

那种声音真是令人作呕，难以形容。

我想到了一句话：“随地大小便。”

其实，说句不好听的话，即便是当着人的面随地大小便，那都要比这种声音好听得多。

我强忍住内心的厌恶，让他们走过去。

这一对下到台阶底下，迎面碰见了另一对男女，两个男人相互认识，打起了招呼。

本来，我是要计划往南走的，见那吐痰男子携着女人往南而去，我便不愿与之同路，改道向北。

身后，刚才与那吐痰男子打招呼的另一对男女在悄悄说着话。

女子问：“这个男的是谁？”

男子用一种透着心理优势的口吻说：“这不就是那个税务局的谁谁谁么！”

刚刚说完，这个男人也来了一次“随地大小便”，其节奏、音量、频率等等要素，与刚才那个税务局的男子相比，简直是如出一辙。

我赶紧拐上路旁边的小岔道，将他们让过去，尔后再原路返回，改到别处去散步了。

2

一家三口去“星典影城”看《人潮汹涌》；回来路过“呷哺呷哺”，进去吃火锅。

儿子请客。

我要个酸辣底，一盘羊肉、海带、粉丝、面条；媳妇是清汤，蔬菜拼盘；儿子自己则是要了番茄锅底，加一盘羊肉。

对面坐着一对老夫妻，看样子至少七十开外，吃得津津有味。

媳妇悄悄对我说：“将来咱们俩就像他们那样吧！”

我说：“还有二十多年呐！”

“嗯，还能得瑟二十年哈！”

过了一会儿，斜对面又来了一对，三十多岁。

一落座，男的便大声咳嗽，又擤鼻涕，显得肆无忌惮。

旁边的顾客都流露出厌恶的表情。

女的并不多说什么，大概也感觉尴尬无奈吧。

听他俩口音，东北那旮瘩是肯定的。

那一对老夫妻，斜眼看了几下那个放肆男，停下筷子，让服务员打了包，赶紧离开了。

我们也尽量不让这场面影响自己的味蕾，加快速度，吃完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