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台在房间里连转了三圈,只感觉屋子里闷得很。她娥眉深蹙,今天马家又派人过来催婚,这开始还是一月一催,最近是一周一催。这一次是马老爷亲自过来了。
派贴身丫鬟珠儿到前厅打听,到现在还没有过来。哎!英台芳龄二八,鹅蛋小脸,唇红齿白,明媚动人。弱柳扶风的身段,我见犹怜。更难得的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祝老爷从小视英台为掌上明珠,宠溺得很。就连要女扮男装去书院念书也依了她。
可这次爹爹还会依她吗?她用葱白似的玉手推开窗子:”梁兄啊,你可知妹妹的处境,外面的蝴蝶双飞。你在哪里呢?”
”小姐,不好啦,不好啦!”珠儿惊慌失措的跑进来,掩上门。
”什么情况,你快快讲来。”
”马太守今天大怒,这月十六一定要小姐与马公子完婚。”不然就要老爷全府上下好看。
”老爷已经答应了。“英台只觉头晕目眩,差点昏到。
珠儿赶紧扶着英台床边坐下,倒了一杯红糖茶给她。英台一遍遍的那着小匙搅拌着碗边,爹爹很快就要过来,”我该怎么办?梁兄走了三日,说托人过来提亲,怎么音信全无呢?“
“小姐,刚才门外有个书童递了个信给你。”外面的门童小青站在门外说到。
“珠儿,去拿过来吧,”
“好的。”
珠儿跑到门外,压低声音对小青说,“给我吧,今天小姐正生气呢,你没见今天马太守亲自过来了嘛。“
“好的,姐姐,你拿给小姐吧,来人神神秘秘的,指名给小姐。”好”,”那我走了,有劳姐姐了。“两人互换了一个眼神,都有点担忧。
”珠儿,是谁送来的信给我看看吧。“
“来了,小姐”。
珠儿那出信笺给英台。是梁兄的,信笺上右角有个心形,是他们约好的标识。英台的心一下子又有了力气。
她屏住呼吸拆开信”英台贤妹:你我同窗三载,形影不离,相起分别之日,你十八相送,愚兄竟不知你原是女儿身。也不知你说媒给愚兄的九妹就是贤弟。然后知道了,愚兄知道九妹就是英台,英台就是九妹。
我走你家离开后,日思夜想,妹你在我心中已经生根开花,没有了英台妹的世界是一片荒芜。可我们却不能今生在一起。
我想派人上门提亲,可知道你家和马家早已有婚约。尔父不可能退婚,深感绝望。
再给你写这信的时候,昨日一切涌上心头。我恐时日不多,生不能一起,愿来生我们双双化蝶,永不离开。兄绝笔。
英台看见信上有鲜血痕迹。”梁兄!“大叫一声昏去。
醒来的时候,她看见房间里烛火摇曳,房间里有个花白头发的老人,在来回渡步。爹原来笔直的腰也背弯了不少。”爹,女儿要对不起您了,不能送您终老了。“她心里打定一个注意默默的说到。
“英台,你醒了。”祝员外关切的询问。”嗯,爹爹,马太守今天是不是已经和你定好这月十六让我和他儿子结婚。”
”女儿,马家势力大,我们得罪不起啊,如果悔婚,我们全家上下都将性命不保啊”。
”爹爹,我爱的是梁兄。但他已经去了,我心也死了。你放心吧。我会嫁的,但我一个条件,你一定要答应我。英台木然说到。
”好,你说,只要你十六肯上花轿,爹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大婚那天,我要绕到梁兄墓,外红内白,祭奠梁兄,放心,我就是去看他一下。”
祝老爷内心权衡了一下,没有办法了,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他也知道女儿喜欢的是梁山伯,可和马家的婚约在前,得罪不起。只要她祭奠后忘记梁山伯,好好做马家的媳妇,也就放心了。就依了她吧。
“好,为父答应你。”
英台脸色露出一点惨白的微笑,“梁兄,你等我几天,小妹就陪你来了。”
屋里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了。窗外的月亮在乌云里只露出小半个脸,梁兄似乎在月光中手持羽扇,头戴蓝巾正向她招手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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