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菊开蓝天下
看到这个题目，估计大家会说，谁会在阳台上养牵牛花？！是的，我也没养。是它自己出的。牵牛花在我们这里是野花，没有人在室内养它。倒是在花园、路边、甚至有土的水泥缝常能见到，一般都是自生自灭。乡下就更不用说了，房前屋后，庭院处处有它美丽的身影。
我在阳台上养了虎刺梅、茉莉花、吊兰等十几盆花儿，从春天开始，就不断有花儿次第开放。惹得大家来了直接就往阳台上走，看又有啥花儿开了。这些花盆里经常也长出一些杂草、野花，除了能覆盆保墒的三叶草以外，其它的我一律拔除。秋天即将结束的时候，我忽然发了恻隐之心，没有把虎刺梅盆里贴着盆边长的一个小芽拔掉。一两天后我认出来那是一株牵牛花的小苗儿。时间不长，它就窜到差不多一尺高了，顶梢弯曲着随时准备把握他物，借力向上。
因为虎刺梅耐旱，我常常一个多礼拜都不浇水，也不怎么管它。再看的时候，牵牛花的顶梢已经干了，只剩下盆土上面一寸左右的茎蔓可能还活着。浇水后的第二天下午，就从茎蔓上生出一个小米粒大的绿芽，不几天，它又长得和原来一般高了。这时，因为经过一次冷空气的入侵，气温下降了好多，其它的花草都不怎么水灵。我就把牵牛花连同它的“房东”虎刺梅重视了一点，把花盆搬到阳台临街那边的窗台上，以便能多晒点太阳。不久，它的嫩梢缠到虎刺梅上，攀援生长，茎蔓更加粗壮了一些，长出了花蕾。
一 天早上，我拉开阳台的窗帘，发现花盆里多了一朵紫红色的小喇叭花，令我惊喜不已。从此，在萧杀的深秋早晨，我的阳台上依然春意盎然，常常有一两朵鲜艳的花儿开放着。女儿经常抱怨她看不上，因为牵牛花开的时间很短，上午十一点左右就合拢住了。我安慰她，说星期天的早晨就能看到。然而，因为礼拜五开了三朵，礼拜六大概营养跟不上，就没开。礼拜天又结了两个大大的花骨朵，但终究没开。我很遗憾，估计女儿是看不上了。因为时令已近立冬，气温相当低了。
令人惊奇的是，牵牛花的生命力非常地顽强。顶梢冻了，它从侧面再生一个；忘了浇水，干死了；久旱逢甘霖后，它又活过来，从干桩桩上再生几个新芽。这些小芽长大拉出蔓儿就拧在了一起，不用再缠其它东西照样边长边开花。这样，它死了活，活了死，不知折腾了多少回，不知生出了多少侧蔓儿，多开了多少花！看着这株牵牛花，想到张爱玲写的那句”人生多一些枝枝杈杈，就多开一些花”, 真是太贴切了。
后来暖气供上了，虽然没有现在集中供热这么暖和，但对于生命力那么顽强的牵牛花来说是足够了。记不清它开了多少日子，反正女儿已经看得够多了。这是我开始没有想到的。在那初冬的时节，它带给了我们多少欢乐！无论环境多么艰苦，它依然不断地努力生长，开花，这真的不是季节的更替，而是它有一颗要开花的心!
这株牵牛花带给了我以下的启示：一是只要有机会，就要在合适的土壤里生根，发芽，生长，开花，顽强地活下去，总有一天，幸福的日子就会来临；二是只要能给人们带来美，带来健康，带来哪怕是一点点益处，那么活着就有意义；最后一个是只要拧成一股绳，团结起来，再大的困难都难不倒。
那年以后，我有时就专门养牵牛花。搬家后的一年春天，我把头一年从乡下摘的种子种在花盆里，待到长到一拃高时放到了后窗外的窗台上，它边长边绕，把防盗窗的钢管缠了个结实。夏天的清晨，银色的防盗窗格子上常常缀着许多牵牛花绿的叶和紫色的花，映着后面小区篱架上爬山虎的背景，那真是非常好看的景致。打开窗子，呼吸着从外面涌入的新鲜空气，一边手拿包子或菜加馍吃着早点，一边欣赏着这美景，觉得生活都美好了许多。
张亚莉 2017.12.30整理自2007年的手稿
（标注图片来自网络）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