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两隔,10年苍茫。
从幽暗的记忆深海中还能打捞起的残迹可谓少之又少。我与那个男人的全部交集,短促的犹如一瞬,他给予我的爱,已经风吹云散,那抽象的近乎令人窒息的关怀,除了沉重,近乎都已退场,灰干时远。
只52岁,就早早演绎完了自己的一生,恋恋不舍的坠入无底深渊。比作萤火虫不再闪亮,一夏即灭都不为过。
他平庸,平淡,似乎一切都乏善可陈。
但他确实来过这世界,遭受了无尽苦厄,病痛让其脱去人形,在临死之前,颧骨突出,双眼深陷,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在灵魂游离的那片刻,仍试图挣扎着,对我说些什么,嘴唇无力的翕动,终究没能吐出半个字。
温热渐消身体躺在简陋的床铺上,越来越轻,一片云接住了他,带他从此飞向了谜之境地。
我就站在那儿,看着他袅袅升起,喊不出挽留的话。母亲迅速围拢过来,扑倒在他枕边,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被褥蒙住了他的脸。
昏暗的灯光瑟缩散落于狭窄的屋子,眼泪遮住了悲痛一角,也只是一角,我只站着,与死亡相对,凝固住了。
失去父亲的意义要落实到往后的一桩桩琐事当中,一切才刚刚开始。23岁的那个冬季,没有雪,却特别冷。
新年将至,永失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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