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间
经过多方面的筹措和准备,吕,秦两家的喜事如约举行,毕竟都是当地非常有名望的角色,所以前来祝贺的宾朋络绎不绝。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吕大少爷从小玩到大的死党陆修远,加上梦鸢,他们三个名副其实的铁三角,梦鸢身世不明,是吕清风夫妇在在京城时捡到的孤儿,自从五年前她无缘无故失踪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到过她。陆修远呢,相对比吕慕平更加诙谐一点,更狂放不羁一些。
:“吕大少爷恭喜,恭喜,,,没想到金枝犹怜平素客,不染紫金倾城面哪。哈哈哈,你这个妻子全安东城官宦子弟都在惦记,可偏偏落在你这根木头上,,,,,,啊,你说,,你是不是,,,”然后在靠近吕慕平身边是,低声耳语“:我最近又放出好几拨人打听,依然没有她的下落,,”。继而大声又道:“你是不是艳福不浅啊,哈哈。”吕慕平笑了笑,不过这笑容里多少有点苦涩。
宾朋逐渐散去,天边的红云也慢慢褪去花边,吕府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之后,掌灯挂帆。这是这个家族历来的规矩,门户里有喜事,就要拜祭先祖,一是出于对祖先的恭敬,二是让祖先们能够保佑这个门庭风调雨顺。一切准备就绪,白凤秋一身素装,从彭刚手里接过已经燃起的香炉,放在祠堂的牌位前,说道:“慕平,秦枫你们俩过来,给你们的父亲和历代祖先磕头,他们会保佑你们平平安安。”当他俩站起身来的时候,秦枫无意间看了一眼吕清风的灵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都说太安逸了,时间就显得很仓促,的确,都成家两年了,竟然好像是秦枫一直在打理着,而我把心思都放在了寻找她的消息上了,,,。不知道秦枫是真的傻,还是,还是他爱我胜过一切。”吕慕平显然有些醉意了,可能是心情低落的缘故 “:关于感情,谁又说得清楚,你和她是从小就建立的情感,更重要的是,你心头有个结,你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你父亲又是怎样死的,这一切,,这一切真的都如彭刚所说吗?”陆修远似乎更了解吕慕平。
“哎,修远兄啊,哈哈,,自从我父亲去世以后,我总感觉家里有双无形的眼睛盯着我看,甚至有时候感觉到有种莫名的恐慌,母亲也经常找我家常,但是好像有时候欲言又止,这感觉婚后稍微好点,因为秦枫不止琴棋书画,而且自小受高人指点,一身武学造诣也是颇深,有她相伴左右,我这心里方才安定一些,不过如今秦枫她身怀有孕,那种感觉又好像弥漫开来,我是不是,是不是很没用,,。”
":不说那些扫兴的话,来来,,咱俩不醉不归,,,,” “ 好,好。。不醉不归。“
吕慕平艰难的睁开眼睛,从窗棂透进来的阳光正好搭在脸上,怪舒服的。“:又喝了很多酒吧?衣服都吐脏了,,以后尽量少喝点,咱们还需要打理很多事物的,如今母亲年纪越来越大,将来扛起这家的重担就是你不可推卸的责任。”秦枫说着话,但是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计,最后出去给吕慕平端了碗醒酒茶“:喝吧,早饭我已经做好了,等会吃完了,我有事和你商量。”
自从儿子的婚事之后,白凤秋就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着她那本就无助的心。
:“夫人,现在府上除了你们一家三口,就只有我了,我把老爷,,哈哈哈,是吕清风大部分的财产都转移到我的名下了,这么多年了,我对你咋样,难道,难道你一点都无动于衷吗?你别忘了,当年,我既然能把他变成傀儡,我同样能把,,,,,。”白凤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衣襟上的泪水顺着桌角滴落:“彭刚啊彭刚,当年老爷待你如亲兄弟一样,没想到你却恩将仇报,不但害了他,还,,,,还,,,对了,你把梦鸢怎样了,她是个苦命的孩子啊,,你,你还我的丈夫,还我的孩子啊,,呜呜呜。” 说着,白凤秋如同着了魔一样,撕咬着自己的衣服和手腕。可能在她看来自己才是那个不祥的根源,她要毁掉自己。
彭刚一个健步上来,抓住她的手:“你这样两年了,我从来没有强迫过你,足见我对你是真心的,你,,你真的对我一点情谊都无法给予吗?至于,,梦鸢嘛,,。”提到梦鸢彭刚的左手就会隐隐作痛。“:我没有难为她,但是也不知道她去到哪里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当年发生了什么,,,,,。”
这也是吕慕平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他有些按耐不住,有想挣脱妻子秦枫怀里的冲动。原来吃过早饭秦风说有事商量,就是想到母亲这一起梳理一下头绪,因为,在这段时间里,她一直感觉得家里的生意方面出现很多漏洞,而且很多资金不知去向,,,,,。当他们来到母亲房间外边的时候,就听到了彭刚和母亲所有对话。秦枫抱着丈夫,示意他不要激动,她坚定的眼神告诉吕慕平,有我在你和娘都会没事的,,,。
屋里屋外都格外的平静,母亲也安静下来了,她想弄清楚那个结,那个她最不愿接收的事实,因为至始至终她都不相信是梦鸢杀了丈夫。
“当年,也就是七年前,在我的预谋下,让吕清风长期喝我给他泡的茶,我在茶里下了药,至于是什么药,你应该知道的差不多,自从他喝了以后就和你分开居住了,而且那个药会慢慢侵蚀他的身体,直到丧失生存能力,,。”白秋风咬着牙,嘴角沁出血丝。屋外的吕慕平脸色苍白,指甲已经扣进自己的肉里,汗珠一颗颗伴着泪水流淌,,。
:“哎,其实这么多年,我也有愧疚感,但是我想到你,就不再顾虑许多了,,。那天,我大清早就去找你那说慈安寺来了个映泉法师,让你带着慕平去许愿,,,。这都是我一手安排的,你们走后我在吕清风茶里加大了药量,然后用言语去刺激他,让他毒气攻心,以至于昏死过去。我见事情都和我预算的差不多了,就准备再出去找个庸医回来,最后就可以让他名正言顺的抱病归西了“。这时候屋里屋外的三个人,早已目露凶光,那种身心处的疼痛要比千刀万剐更加难以忍受。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回来的时候,发现梦鸢在他身边,而且吕清风好像已经是残烛影壁了。突然又发狂的打了梦鸢让她滚,这时候我看见梦鸢被吕清风打得嘴角流血,衣服前襟都是血迹,然后,,然后梦鸢竟然全身发出一种黄色的光芒,她凄苦的对我说,毕竟吕清风从小将她养大,虽然不是亲生女儿,但是在她心里已经把你们当成亲生父母了。求我让她尽点孝心给吕清风立个牌位吧。然后还说做完了,她就从此消失,也好让我顺理成章的把罪过推到她身上。就这样,,,,现在你们供奉的牌位其实是她亲自做的。
不过,到最后,她完成了心愿之后,趁我不注意竟然动口咬了我一下,甚至咬去了我左手的一块肉,然后就哭着跑了出去,,。我,,我真的没有伤害她。”
吕慕平终于忍不住了,他冲进了房间,却没能快过彭刚,彭刚抢先抓住白凤秋的手,接着掏出匕首放在白凤秋的脖子上,情绪也有些激动:“你,,你们,所有的幸福,都只是泡影而已,难道我努力去追求我的幸福,这有错吗?我,,,我错了吗,,啊啊,,哈哈,,。”秦枫见有机可乘,稍一纵步便来到彭刚身前,右手轻挪就已经控制了他的命脉,,但是白凤秋却已如一叶飘零瘫软在地上。吕慕平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没加思索的送进了彭刚心窝。
:“ 和平年代,谱写着罪孽深重之歌,慕平啊,人生没有继往开来的坦途,唯一不会改变的,是我们还有使命感,接下来,,,我会帮你照顾好伯母和秦枫的,你放心,啊,,我是不会流泪的,你,,知道,,”陆修远别过脸去。
:"平,,我和娘还有孩子,等你回来”
: “慕平啊,让你们跟娘一起受苦了,,呜呜呜,孩儿啊,你,,你,哎,,委屈你了,,娘,,。”白凤秋已经说不出话了。
吕慕平因杀人,事出有因,从轻发落,充军三年,发配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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