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王勃《滕王阁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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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一色末秋之至,实已立冬。
带着一份宁静,从另一路车出发,继续走那些走过的和未走过的路。
似乎每天都少不了风,海边的气候正是如此。阳光很和煦,再次给了我一点面子,依旧在车门的反复开合后到了目的地——五四广场。
老人带着小孩悠闲的放着风筝,附近都是气派的高楼,却不能阻挡风筝那颗飞向天空的心。
有人说,这里是模仿香港。我不知道,因为香港我没去过,我倒觉得有点像魔都外滩。
最显著的就是广场中间似花似火的雕塑了,名曰“五月的风”,是为了纪念“五四运动”。
这一片入眼之处,高楼林立,都是现代的故事,但这个广场和雕塑却在告诉人们一抹城市曾经沧桑的历史记忆。
五月的风风很大,却没有激起多大的浪花,宽阔的海面上显得格外的寂静,海腥味也早已褪去。
远眺过去,东方有个祥云火炬傲然矗立,五颜六色的旗帜迎风飞舞,不辞辛苦的守护着它。
时隔多年,却仍能点燃那个夏天的热情。这,就是奥帆中心。
曾经带给我无限的向往,也因此对岛城产生了无边的期待。时光飞逝,再见,恍若隔世。
奥帆中心下站到哪呢?方向虽有,目标难寻。好吧,还是11路,也只有这样才能体会末秋浅浅的海音。
沿着海边走走停停,风伯不再为难人了,慢慢减弱他的火力,轻拂于脸上,带来一丝轻柔。
金乌搭乘顺风车,送来满天的光彩与明媚,温暖人心。没有喧嚣,就连讲话都感觉要轻轻的。
�偶尔一辆汽车经过,发出沙沙的摩擦声。一排鱼竿稳妥地固定在护栏边,那尽头的细线坚定的延伸入海,不知道谁愿意上钩呢?
垂钓远方突然一个黝黑的头冒出海面,在这排线的附近翻滚,原来是潜水者。
放眼望去,活跃的潜水者们不断的在海面上变换着姿势,似乎在向岸边的我们打着招呼。
潜水嬉戏渐渐地,离“五月的风”越来越远了。前方不再是钢筋混凝土组合的道路,是一条条实木铺成的木栈道。
走在曲曲折折的木栈道上,迈着轻盈的步伐,不时发生阵阵咚咚声。经过音乐广场,没有音乐却有海风和波涛的合奏曲,此时无音胜有音。
路边一排小摊摆着各种海螺,海贝,珍珠项链,却无人光顾。几个摊主无聊的摆上桌子,斗起了地主,别有一番闲情。
很快来到了熟悉的海水浴场。几个老头光着臂膀,两脚穿着一白一黑的球鞋,在细软的沙滩上奔跑,奋勇地追逐着皮球。
“扑通声”传来,乍眼看去,一位上年纪的大爷已经开始劈波斩浪了。不禁下了台阶,踏过沙滩,蹲下来试试水温,一股凉意侵袭而上,不得不感叹大爷的魄力。
再细看沙滩,沙子呈淡黄色,因为涨潮的原因,比较湿润,却出奇的平坦,与海面相接,宛如一面明镜。
远方一个弄帆者赫然穿梭在“镜子”上,没留下一丝倒影。
或许可以改下太白的诗句:“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黄海如镜明”。
孤帆弄潮继续前行,是一片礁石,上面充满了海水浇灌的痕迹。褶皱平滑而整齐,棱角到处可见,不像卵石那般只剩了圆滑。一对情侣在那些缝隙里翻找着,渴望抓到娇小的螃蟹。
天然的礁石耸立不高,却能给人带来一点阻扰,翻过这些,感觉并不比爬座小山轻松。或许是太久没有运动了。
拾阶而上,已不是木栈道,也不是钢筋混凝地,是大石堆砌的山路。
之所以是山路,因为右手是山,虽不高,却有嶙峋的石头攀附在此。左手是海,海浪有节奏的翻滚,击打着露出额头的礁石。
不觉间又看到了几对新人,只是都在海边取景,却不曾发现依山而建的别墅是那么优美,围墙上的地锦霜染尽红,地上的小草依然青绿。
红叶尽染绕完山路,眼前又是一片开阔的景象。阳光不再那么刺眼,洒在海面上,平添一抹亮色。迎面跑来几个年轻人,整齐的队伍,一致的步伐。
一位垂钓者卯足力气,收完鱼线,跨上单车,向回家的路上骑去。经过一个烤红薯摊,烟雾不时吹来,他不禁大声吆喝“该收摊了,污染空气”,摊主满脸堆笑,一个劲的答应。突然感叹保护环境并不是光靠城管才能解决的。
不觉间,已经走完了太平角了。前面是著名的八大关风景区。只是这个时候再看似乎显得晚了一点。
八条路,不,现在是十条了,匆匆忙忙踏行。
这边没有红叶,银杏已然尽黄,枫叶或黄或绿,有些已经落了大半,显得有点瘦骨嶙峋。偶尔一片黄枫落下,油升一股寂寥。
落叶寂寥一个路口的拐角处,年轻的小伙摆着各种枫叶和蝴蝶的标本在那兜卖。
两个小学生经过,驻足观赏,双手一直在口袋摸索,有点经不住诱惑。
摊主见小孩举棋不定,一个劲的推荐。小孩不相信这枫叶的红,一直追问,摊主果断撕开一个包装证明。两小孩一直犹豫,又怀疑蝴蝶标本的真假,说要找植物学家来验。摊主不甘示弱,放言现在找来验都行。
小孩说明天吧,一边说完一边走远,最后蹦出一句“这肯定是坑爹的”。我不禁惊愕,摊主更是哭笑不得。
出八大关,又见那个吸引人的花石楼。曾经的蒋公馆,典型的俄式建筑,虽是别墅,却像碉堡一样矗立在海边,俯瞰着海面的情形。
花石楼太阳离山头还很远,全然没有下山的意思。虽如此,却被削弱了更多的威力。
海风依旧,光束反倒不给力了,带来一抹昏暗。
余晖洒向海面,伴着波浪的跳动像是窜起了一颗颗金黄的宝珠。
遮浪的堤坝上多了很多人,似乎都在等着夕阳的落幕。偶尔一两人站在礁石上对着大海吆喝,似呐喊又似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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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坝行人继续西行,再遇久违的木栈道。
几个年轻人坐在沙滩上,不停的向着一个画好的圆圈丢着石子,似乎在比试谁扔的更准。
投石问海一个背包客经过,伴随着一股劲爆的音乐慢慢的消逝于我的视线里。
不远处,一群新娘不畏寒意,拿着鲜花肆意抛洒,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一只海鸥飞过,没留下它的踪迹。风卷残云,飞机滑过,更没能留下一丝印记。
残云余晖时光消逝依旧很快,你永远追不上它的步伐。夜幕已然降临,华灯初上,车水马龙。
走完滨海大道这段路,终于来到了栈桥,这个和“五月的风”同为岛城的标志之物。虽已来N次,却不曾看过它夜晚是何面目。
两边的路灯静静燃起,防浪墙上的点点星光一路伸展,与海上货轮的灯光合二为一,连成一线,天然的隔开早已混合的天空和海面。
小青岛已经看不到了,只有那高耸的灯塔忽闪着红光,“琴屿飘灯”大概如此。
风停了,很静,栈桥仍然无所畏惧,在那灯光的带领下一路前往黑色如漆的海面深处,似乎在指引人们回去的路。
栈桥灯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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