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樱】那时你我(2)

作者: 洱茶 | 来源:发表于2018-12-05 21:13 被阅读13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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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幕  寂寞中的吻

    旗木一族在村子里拥有很高的声望,这也是卡卡西能够击败三大家族的优秀年轻人荣登火影之位的原因,他们一族并不靠家族的名气混日子,而是靠这每一代优秀继承人的功绩传承家族。

    卡卡西的父亲旗木朔茂曾在第一次大战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他的出现直接推动了大战的提早结束,原本要用三四年才能解决的战争,在最少伤亡的前提下落幕。

    那时卡卡西四岁,还在忍者学校学习初级忍者课程,门门功课全优,是当时不可不得的天才少年,比漩涡鸣人这一时期有“智囊”之称的奈良鹿丸还要惹人注目。

    十几年后村子里多了一户人家,男主人叫波风水门,他的妻子是守护一族的后人,那是村子里第一次接收陌生人居住,在任的火影是三代目,下一任火影便是外来者波风水门。

    波风水门凭借着他高深的忍术在四大国名震一时,但得到威望的同时他仍然保持着谦虚温顺的性格,这点就连三代目都自愧不如。

    卡卡西的老师便是波风水门,是第一任,也是最后一任,在他死后卡卡西拒绝了多个为他安排的老师,一直以“波风水门的弟子”之名自居。

    又是一个十几年过去了,战争的硝烟在村子里已经成了历史,英雄的名字被刻在了石碑之上铭记,其中有好多人的名字是他所熟悉的,他是唯一一个经历过两次大战的忍者,这让他比其他人都要明白生命的含义以及伟大。

    火影,则是伟大之中的伟大,他肩负着整个村子的命运,卡卡西不喜欢这种生活,但他必须做到最好。

    什么叫最好呢?

    这个问题漩涡鸣人在继任后也问过他,卡卡西跟他说你父亲就是最好,他是村子里出现过的最伟大的火影,没有之一,以前没有人比得过他,以后也不会有,就连作为他儿子的你也不可能胜过他。他是一个时代的英雄,他的伟大不在于强大的忍术,当然他是很强的忍者,这一点没有人会反驳,但他的平凡才是更加让人信服的品质。

    漩涡鸣人至今仍不理解,卡卡西也不愿跟他做过多的解释,只说过几年你就会自己想明白的,这个几年早已过去了,他还是老样子,这个火影他当的很无趣,撂挑子不干又不行。

    他的父亲波风水门教导他时总是用“责任”二字,小时候他不明白这两个字的真实含义,长大之后才发现他自己一直都被“责任”两个字困着。

    工作如此,感情亦如此,他从未想过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只是在别人的需求下活着。

    卡卡西让他当火影,他也只是在言语上推诿了一下,然后心思坦然的接过了火影袍,那是一种完全孩子气的行为,可惜他没有意识到过,造成了如今举步维艰的局面。

    他没有理由说放弃,直接抛弃整个村子的人,他还做不到。

    火影办公室在大楼的最顶层,为了保护重要信息,顶楼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有卫队把守,出入也必须持有证明,但漩涡鸣人不需要那些东西去证明他的身份。

    他自己就是一张名片,村子里的人曾经认识他是因为他的父亲,而现在每个人都知道他是谁。

    六代目火影,漩涡鸣人参上。

    其实这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只是被命运推搡着走到了这一步,并且没有回头的可能。

    “卡卡西老师。”

    漩涡鸣人虽然师从木叶最优秀的幻术忍者,但他本人在幻术方面的确没有天赋,卡卡西也只当过他一天的老师,第二天就再也不管他了,把他丢给了村子里的另一位实力强悍但行踪不定的忍者——自来也。

    旗木卡卡西是目前村子里唯一一个除了漩涡鸣人以外能够自由出入火影大楼且不需要任何证明的人,他的身份牌没有随着他的卸任而有所改变。曾经的五代目火影仍是不少人心目中的英雄偶像,年轻的六代目在其他人眼里还太显稚嫩,不足以担起重任,他们信仰的只是他背后的火影二字,而并非他本人。

    漩涡鸣人对此并不感到难过,因为他明白想让一个人信仰他,是一件比修炼最高层忍术还要困难的事情,就更别提让全村的人都信仰他,他自问还没有这样的本事,所以还需要有人能够在这条道路上引领着他。

    旗木卡卡西是最适合的人选,也是主动送到他面前的人选,他没有道理不用。

    “你迟到了十五分三十秒,这是第一次,有可能不是最后一次,”卡卡西坐在他的位置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桌面上是一份文件,“但这次逮到你小把柄的是我,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过来坐吧。”

    他看不到文件里面的信息,但他认得封皮上是木叶初级忍者学校的专用章,是被他曾经压在其他更加重要文件之下的普通文件,在他看来根本就没有进行决策的必要。卡卡西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把那份文件找了出来,处不处理是一回事,而漩涡鸣人对这件事的态度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漩涡鸣人从窗边拉过来了一把椅子,放在了卡卡西的对面。

    那扇窗口是卡卡西的专属风景区,椅子也是他从外面带进来的,他透过那扇窗看到了村子的全貌,很巧合的也让他看见了人内心的波动。

    “先不要坐,”卡卡西抬手阻止了他落座的动作,指着关上的窗户说道:“你从哪里能看到什么?”

    他走到了窗口,推开窗户,朝外面看了好久。

    卡卡西问他:“你看到了什么?”

    他不是很确信的说:“人、房子、树,还有远处的火影岩?”

    卡卡西摇摇头,又问他:“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漩涡鸣人也摇摇头,“没有了。”

    “记住你今天看到的一切,这是你要付出一切去守护的东西,也许以后你还会从中看到更多的东西,但那是以后的问题了,现在,把你眼前的东西看顾好。”卡卡西示意他关上窗户可以回到座位上了,单指移动文件停在了他面前,“刚才是我教你的第一件事情,这是第二件。”

    那是忍者学校的校长伊鲁卡递交的申请书,请求加盖新的教学场所,因为近些年学生越来越多,伊鲁卡觉得原本的教学楼已经不能满足需求了,提出这个建议也是经过长时间思考的,可是他递上去文件之后上面一直没有消息,无奈之下他找到了卡卡西,于是卡卡西就来找现在拥有绝对权力的漩涡鸣人了。

    漩涡鸣人也看过这份文件,他觉得跟其他文件比较起来并不那么紧急,所以他就撇在了一边。

    “伊鲁卡也算是我的师弟,他这个人不轻易求人办事,但这次他专程到家里找我,我也不能拒绝,所以麻烦你了。”卡卡西拿走了那份经他署名认可的文件,夹在了怀里,出门的时候冲他摆摆手,“不用送了。”

    漩涡鸣人没有动,他原本就没打算送他。

    卡卡西打开房门的时候一股冷风跑了进来,漩涡鸣人浑浑噩噩的脑袋被冷气一吹突然清醒了,摊开攥着钢笔的右手,手掌心里是一道笔痕,挤压的很深很深。

    卡卡西离开前似是不经意的说道:“跟春野樱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要做出会让你后悔的事情,你是火影,村子里有无数双眼睛在紧盯着你,只要有一点差错都有可能让你万劫不复。明白吗?这算是老师我给你的忠告。”

    他没有回答,沉默的看着卡卡西。

    他的双眸随了他的父亲波风水门,但却不像他的父亲那样温柔似水,那双与众不同的蓝色眸子里像是埋藏着积久不化的坚冰,再炽热的阳光也不能融化它。

    卡卡西离开后,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走到窗边推开那扇玻璃窗,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那栋三层小楼,矗立在村子里最热闹繁华的一条街上。

    小楼里空无一人,这个点她应该去医院上班了。

    漩涡鸣人知道自己已经开始犯错了,错误不会慢慢更正,只会越积越多,到最后只有唯一一条路可走,哪怕它是一条错的不能再离谱的路,他也只能头也不回的走下去。

    春野樱是他命中的一次大劫,渡过去是喜,倘若渡不过去也还是喜。

    他不做选择,他只随心。

    春野樱今天上午花了两个小时查完了三、四楼层的病房,其中包括重症监护室的病人,新来的医疗忍者没见过那种场面,一出病房门就抱着垃圾桶吐了。她没心思去安慰新人,查完病房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拿病历本打了一下她的背部,“跟上,还剩最后三间病房没有检查。”

    医院今年总共新招了十一个医疗忍者,春野樱一个人就带了三个,本来她没想着带徒弟,但耐不过加藤静音的请求还是接受了上面的安排。

    “请进。”

    院长办公室的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推开的,加藤静音听到门口的动静就知道是谁来了,除了她也没别人了。

    “静音师姐,你找我?”

    春野樱怕冷,所以工藤静音在办公室里早早地就暖好了花茶。

    杯子里漂浮着欲绽放的干花,已经失去美感以及清香的花卉,不管它曾经有多么的美好都是过去,这跟她倒有几分相像。

    春野樱带着若有似无的嘲讽心情细品着茶香,入口果然差了不止一点。

    工藤静音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使唤动她这位师妹,她们的师傅在世时有些时候也说服不了她去做事,更别说现在师傅已经没了,她这个正牌师姐也变成了挂牌师姐。

    尽管能用院长的名义压制她,但是工藤静音却不想为此破坏了同门之间的情谊。

    “最近医院要搞一个义诊,目前抽掉不出其他人手了,我准备让你去参加。”工藤静音把文件递给她看,一页纸上包含了大小项十几条内容,那都不是废话,而是医院下达的任务,是必须完成的政策环节,所以她才为难。

    春野樱不像是会接受这种任务的人,纲手在世时这样的事情从不让她过手,因为知道她不适合,没有耐心不说,还经常直接撂挑子不干,作为师姐的工藤静音在没有继承医院之前干得最多的事就是给她擦屁股。

    “不干,你找别人去。”春野樱跟她说话都是直来直往的,一点同门情谊都不讲,脾气有时候大到连师傅也会让着她。

    村子里很少有人能让暴脾气的千手纲手服软,但春野樱就是能够做到,这也是工藤静音佩服她的一点。

    工藤静音没有再劝她,让她把文件带回去,再好好考虑一下,其实在她心里已经开始物色其他人选了。

    春野樱抽走了文件纸,看也没看一眼她就推门走了。

    她心里有火也是正常的,工藤静音可以理解,毕竟是没有经过她本人的同意就为她安排了带新人的任务,但这丫头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当着她这个院长的面还能做出那样毫无礼貌可言的举动,真得找个人治治她了。

    但她也清楚,春野樱这个样子全都是惯出来的,所谓恃宠而骄还是有例子可循的。

    师傅在时,有师傅护着,师傅不在了,有师姐护着。

    春野樱的命不是一般的好,从小到大就没经历过风浪,就算有风浪也被站在她前面的人挡住了,一辈子顺遂无忧。

    唯有她掌心的姻缘线被割断了,这一下却是进退维谷,揪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嫁给宇智波佐助的这些年她只学会了忍受孤独,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但倘若没有漩涡鸣人的出现,她一定还会坚信着自己制造出来的假象。

    “这些年你都没学会做菜吗?”漩涡鸣人边说边指挥她往锅里面放调料,“多了。”

    春野樱手里拿着锅铲,默默地听着他说,没有反驳他,又转过身子静静地看了他几秒,直接撂了铲子,扯下围裙,推开他走出了厨房区域,“不做了。”

    漩涡鸣人恍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春野樱最不喜欢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就算是出于善意也不行,她的性格注定了没有人能够一直留在她身边,只有一个比她更加没有人缘的山中井野愿意当她的朋友,这种奇妙的组合却一同度过了十几年,没有人会怀疑她们的友情。

    “春野樱!”他的声音有些拔高,说明他那时正在气头上,而半途而废的人则是他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春野樱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依旧没有说话,就是那种冷淡的目光折磨了他许多年,以至于到现在他都还没有逃开过。

    上一秒他还在怀念曾经那个在春野樱面前懦弱低下的自己,感怀自己那时不解世事的单纯,下一秒却感觉自己能够掌握所有人的命运,包括眼前这个趾高气扬的女人。

    “漩涡鸣人!”此刻春野樱就像是一只行走在丛林里的猛虎,有一天她误入了狮子的领地,她以为自己是拥有主动权以及进攻能力的一方,但其实她才是狮子的午餐。

    漩涡鸣人突然间明白了该如何理顺他跟春野樱的关系,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想错了,永远无不要试图用正常的思维去跟一个女人交谈,男人先天具有的优势不是用来征服世界的,而是用来征服女人的。

    这是当时他的想法,乍一看似乎无懈可击,没有丝毫的破绽,几年后的漩涡鸣人面对同样的一个问题,绝对不会选择当初的行为。

    他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在竭尽全力地告诉春野樱,他不爱她,纵使曾经爱过那也只是过去式,是他曾经的无畏无知,而今天的他不会一味地臣服于她,他想让她感受到何为挫败,他确实成功了。

    只是所有的成功都是有代价的,他跟春野樱两人之中如果有一个人赢得了这一场,那么赢家绝不会是他。

    屋外冷风呼啸,风声击打在玻璃,像是春日里的电闪雷鸣之声。

    春野樱躺在床上,侧卧着看向那个正在厨房里忙碌的男人,突然间眼角湿润,翻过身盯着屋顶看。

    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一直以来都梦想着这样的生活,可惜她的婚姻除了满地疮痍没有带给她任何的幸福。

    漩涡鸣人解开围裙,放在了桌子上,盛了一碗白粥端到了床前。春野樱没有转过来身子对着他,尽管她听到了动静,她还犹自沉浸在回忆过往的悲伤中。

    “吃点东西吧。”漩涡鸣人径自站了一会儿,她没有给他反应,这让他的心头多了些阴霾。

    他把碗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盘腿坐在床边,春野樱的身子往里面挪了挪。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也躺在了床上,从背后抱住了她。

    她忽然绷不住了,转过脸对着他,泪水洗刷了过去岁月的寂寞,剥去坚固但又怯弱的外壳,春野樱的内核里还只是一个稚嫩的小女孩,需要人保护。

    那一瞬漩涡鸣人承认他心软了,或者说他因此再一次爱上了面前的女人,他还是个男孩子时喜欢着当时也还只是个女孩的春野樱,等到他长成了一个有担当的男人,面对着由女孩蜕变成女人的春野樱,他所谓的担当就都成了空。

    “春野樱,你记得我第一次吻你是什么时候吗?”他替心爱的女孩擦拭着脸上的泪珠,喃喃自语,发问却直抵人心深处。

    春野樱有些发蒙,脑子里一片空白,最后一滴泪滑落了下来,落进了他的吻里。

    漩涡鸣人捧着她的脸,仔细打量了一番,心想这模样真丑啊,可就是这样一个丑女人占据了他全部的青春年少。

    “我知道,”春野樱露出一抹微笑,这时看上去更像是一只小狐狸,她抱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就是现在,不是吗?”

    漩涡鸣人被她逗笑了,笑得无法呼吸,伏在她的胸前咳嗽了起来,呼吸全扑在了她的肌肤上,春野樱不由得缩了缩身子,想要远离他。

    可是漩涡鸣人不打算放过她,被她挑起来的事端不是靠小聪明就可以解决的,她得接受惩罚。

    春野樱一直都不知道他在计较什么,事实上是因为有很多事情被时光掩埋了,那些隐秘的小心思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他这辈子吻的第一个女孩就是春野樱,他记得那是一个深秋时节,因为他走过小公园时脚下是细碎的声响,像是把人的骨头踩碎了一样。

    他走到女孩的跟前,静静地站了几秒钟,女孩忽的睁开双眼,愣愣的看着他,目光里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柔情,那一刻他开始恨那个叫“宇智波佐助”的人,而他所得到的幸福注目也是因为那个人。

    他顶着另一个男人的脸吻了她,女孩不是不记得,而是她不知道那个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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