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公是个潇洒的宁波人,每天在镜子面前总要打扮个半小时,头梳的油油亮亮,穿着一身三件套的西装,带上一顶毡帽,拎着把黑伞(晴天也带),然后出门散步一小时。这是我一直看他做的事情,觉得帅啊!可是奇了怪了,只要外公在家,永远都是一套睡衣,对于他们那个时代的人来说,好像没有什么家居服的概念。
我外婆就截然不同了,老上海的女人每天早上出房门的时候,头发已经整理的一丝不苟,穿的整整齐齐,淡淡的妆,一副随时可以出门的态势。进了菜场就跟太后出巡一般,摊商殷切问好,她还是冷冷的,很认真的问清楚价钱,杀的血流成河才肯付钱。
小黄鱼两三条,一般人油煎煎吃就是干煎小黄鱼了。外婆有道菜,煎好的小黄鱼跟自家做的蛋饺再一起红烧烧,就成了蛋饺小黄鱼,当然,在红烧过程中,一点儿姜丝,一点儿黄酒,一点儿糖是少不了的。这次我做的还加了些年糕,当晚饭吃了。
想到了这菜,因为我在做蛋饺。十几岁以后家里只要有蛋饺的活儿基本上都一定是我包了,这倒不是外婆的要求,而是上海人家的日常。蛋饺不光是只在上海的全家福里,红烧出来一样好吃,用红烧的汁水拌拌饭,那也是一个美。
在我脑海中外婆是一种很可怕的生物,我从小就在她身边,感受很深刻。当然,也是从小被骂的最多,被使唤的最多的……。为了礼貌不太让我们吃味道重的食物,像是大蒜,香菜,韭菜……。就算在家也不能邋遢,一早起来首先就要整理好仪容(除了不管外公)。家里,房间,厨房一定要井井有条。东西哪里拿一定要摆回哪儿,绝对不准随手乱摊。出门时就算口袋再浅,外表腔调也要摆足…………………。她的许多坚持也养成了我的习惯。没学到的是她上海女人的作与小刻薄,反而学到了外公的忍气吞声!🥺🥺🥺
其实我很怀念!
外婆烧了个蛋饺小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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