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我父亲的大姐,二十多年前去世。
虽然大姑姑已经去世很多年,但是每每想起她的音容笑貌依旧让我倍感温暖,那种穿越岁月的温暖,任世事如何沧桑也不会消磨。
大姑家在我上小学的村子里,离我们村子有二三里地,周围几个村子的孩子都在大姑的村子里上学,当时还是民办老师的父亲当时在那所小学教书。因此,凡是下雨阴天我总会随着父亲去大姑家蹭饭。
大姑家在村里算是家境殷实,因为大姑家开着小卖部。小卖部离学校有四五百米远,当时一个村也就一个小卖部,在物资缺乏的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一个小卖部几乎就是孩子们眼里的天堂。
每当有班里的同学需要买东西都要拉上我一同前去,因为只要我陪着都会吃到大姑送我的零食。
印象里,最珍贵的当属高粱饴,每次只要我去。大姑总会从货架的最高层取下包装奢华的盒子,从里面掏出大把的高粱饴塞给我,还会悄悄说,:“拿着别说话。”大概是怕大姑夫不乐意。那个年代,高粱饴实属奢侈品,很少有人买,所以放在货架的最高层,也因最贵,大姑父也轻易不会给人,小时候我确实有点记恨姑父,觉得他小气,现在想来,是贫穷的年代里造就的姑父的所谓的小气,早就不以为意。但是越想到此处,越是感念大姑姑的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前几个月,开元前的一节课,无意中说起高粱饴,懂事的孩子们居然在元旦晚会给我准备了一大包高粱饴,孩子们认为老师喜欢吃高粱饴。其实,孩子们啊,老师喜欢的不是糖,而是每每想起高粱饴就怀念我那逝去的疼爱的我姑姑,就怀念那贫穷岁月里的脉脉温情!
后来我去镇上读初中,慢慢地去的少了,后来考上高中有一次回家,父亲跟我说,你大姑姑想你了,跟我念叨好多次,说多年没见侄子了。于是,当天晚上我和父亲便去了姑姑家,刚一进门,大姑姑就拉着我的手,一边说,峰都这么高了,这么高了,另一只手不断的抚摸我的头,反反复复,清晰的感受到大姑姑的温暖的双手,回家后,年少的我和母亲说我都这么大了,大姑姑还一直摸我的头。母亲说,孩子这是你大姑想你,疼你啊。
快三十年过去了,那温暖我今天似乎还能感受到。
后来的后来,忙于学业与工作,居然再也没有见过大姑姑。大姑姑这辈子说话从来轻言细语,脾气与我的父亲一样好的很,为人善良。
前几日与父亲聊起大姑姑,我居然不知道她还有坚强的一面。大姑姑得过三叉神经痛,这种排疼痛感第一的疼痛达到十二级,比人们谈之色变的带状疱疹还要高两个等级,这疼痛让很多壮汉都无法忍受,但是我的姑姑居然只是小声嗯哼,父亲说大姑就是怕别人担心,怕别人心疼,她一辈子最怕给人添麻烦,这么疼居然还是忍,努力的忍。这一点,我的父亲何其相似。
我亲爱的朋友们,请好好珍惜和善待我们身边的亲人和友人,因为我们每一次认为的来日方长,都有可能是永远的别离!
永远怀念我的大姑姑,愿大姑姑在天之灵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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