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凡齐商学院22年度营
树叶的影子在梧桐树干上画了一张脸,斜阳领略了一地的喧嚣。秋虫蝉鸣声声入耳,鸟儿啼叫着准时归了巢。
我沿着小溪路过一片绿油油的草地,看见一位佝偻着身子,手里拿着一副眼镜在绿茵茵的草地上寻找着什么,时不时直起腰来,捶捶胳膊捏捏腿。
我看见后便好心的走到树下,问她找啥是否需要我帮忙。
她睁着一双活溜溜的黑眼睛,深而密的睫毛微微外翘,在眼睑处留下一圈阴影。
我不好意思直楞楞地去看她。
但是她那张与我相似的东方人的面孔,却活生生地印在了我的脑海中。
她看上去与我同龄,只是鬓角多了几缕白发。
庆幸自己戴了隐形眼镜,一个银色闪亮的白金戒指就躺在我的两脚之间。
我想肯定是她丢失的,喜滋滋地将找到的戒指送到她手里。
她接过来用衣袖擦了擦放进了上衣口袋里,向我轻微地露出一丝微笑,一张妩媚动人的嘴,可见一排整齐纤细而洁白的牙齿。弓着腰谦逊有礼地对我道了声谢谢。
“我叫袁沁,老家是广西柳州,定居奥地利已四十年有余。”她简短地作了自我介绍。
我也礼貌地回答了她的提问。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就是想不起来,哎!真的是老了。”她喃喃自语地,从上到下地又把我看了个遍。
我并没有完全把她的话听进去,也没有躲闪她的目光。
心里却有种莫名地感觉,这个扑朔迷离的妇人,一定有许多的故事。
我正在沉思着,她向我挥了挥手道别,步履茫然又急迫地走了。
九月的风翻动起安详的落叶,这天是一个晴朗的周六,慵懒的午后时光。
我独自一人散步来到了这片草坪,走着走着累了,坐在大梧桐树下的长椅上稍作歇息。
“真没想到,这颗梧桐树长这么大了。”忽听一个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
他的自言自语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放下手中的书,抬眼望见头顶上这棵硕大的梧桐树,它独自傲然挺立在偌大的一片草坪上。
一溜排开的野玫瑰,一看便知是新种的,它们将大树围了半个圆圈。
那个老人从小径慢慢靠近了大树,将一对徒步手仗放在长椅背后,
“我可以坐这里吗?”他双手拍了几下,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我立马站起来让座,他友善地用两只手向我打着手势,示意我坐下。
“坐吧!我们俩人加起来也不够两百斤,这椅子结实着呢。”他风趣地说。
我看他坐在椅子的边角上,出于礼貌地客气了一句:“您请这边坐吧!”于是合上书就迅速地离开了长橙。
“你也是中国人吧?”他眯着一只眼看着我。
面对陌生人我不想多说话,但却不知如何拒绝他,但是我还是停下了脚步。
“嗯嗯,是的!”我三言两语敷衍着他。
“你是中国哪个省的?”他以为我没听懂,改用中文问道。
我一听他竞然会说这么流利的北京普通话,这时更加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湖南省南部地区,离香港不远。”我一口气对他说了一通。
“我去过广东省深圳市,” 他确实知道的挺多,一般没有几个外国人了解我国省市的划分。
我站着原地略显尴尬,于是又返回来,离他远远的坐了下来。
他用赞许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坐过来点,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他和霭地说。
我一下羞红了脸,还有点不自在,但又努力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想到自己都这把年纪了还怕个啥呢。
“我觉得你好面熟。”他说出这句话时,我突然想起了那位广西老妇人,她也是以几乎相同的口吻问我同样的问题。
“是吗?也许我长着一张大众脸吧。”我自嘲了自己一把。
哈哈…呵呵…他朗朗地笑出了声。
“不对不对,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中国女人,和我老婆一样。”他沾沾自喜地赞美道,同时眼睛里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芒。
“你知道吗?我特别爱我老婆,可是她却总不相信我。”他面色即刻又暗淡了下来。
“你…老婆现在哪?”我本想安慰他,可又找不到恰当的语言,只能胡乱地问道。
这时,一阵哒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在林荫小道上奔走。
老头起身站了起来,朝那个打过几下响指的方向看过去,我也转过头来。
吁…吁…一声哟喝之后,一匹油黑发亮的骏马,训服地在路边戈然而止。
我定睛一看是个英姿飒爽地妇人,踩在下马架上一步就跳到了地面。
她轻轻地拍了拍马背,又亲昵地附在黑马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然后她挺着胸大踏步地向我们走了过来。
老人那双圆圆的绿眼睛睁得老大,张着嘴巴傻白甜似地看着她。
她一言不语,从头上取下蓝色的头盔,摘下深蓝色的墨镜,我才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怎么是你?”我不知所措地诧异地呓语着。
她上前就给了我一个大熊抱,完事后就扑向我身边的老头。
老头泪眼汪汪地抱着她,“啵啵”地亲这吻那,嘴里唸念叨叨:“亲爱的!我想死你了。”
“宝贝,我的妆都被你弄花了。”她的笑容确实很治愈他。
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羡慕地站在一旁,忍不住将她细细地打量了一蕃。
一件黑色高领紧身皮夹克,一条纯牛皮马裤将大腿,裹得一丝不苟,眼前的这个女人与上次找戒指的那个老村妇,完全判若两人。
我简直不敢相信,她是一个将近六旬的老人。
“哎!妹子,帮我俩拍张照片吧。”他俩异口同声地朝我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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