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在的那座山上,树叶又黄了,我伴着秋风,来这里寻秋。秋就在大山里,我的童年也睡在里面。
每次走进大山,都要在那悠悠飘落的枯叶中,寻时光深处的童年。
小时候,满山飘落的,不是树叶,而是秋天的温暖和美味。当树叶落了一层又一层,铺满每个空隙,太阳杀干所有的水分,踩上去响声清脆的时候,奶奶就会带着我到树林里,我在松软的叶子上跑啊,踩啊,奶奶就在我后边,把那些叶子,一背篓一背篓装回去,有的倒在猪圈里,有的屯在柴场里,有的则铺盖在菜园坡地里……
在我的记忆里,奶奶囤在柴场的那些叶子,总会温暖着我的冬天。炉灶里的柴火,是那些枯叶点燃的,烧旺的,锅里各种饭菜的煎炒烹炸炖,灶洞火炉里红薯土豆的香,是那些秋之落叶化为灰烬时,最后的馈赠。
对我来说,叶子是秋天的邮票,也是打开我记忆的一把钥匙。
林间小路,地头田埂,树叶落了,庄稼收了,正是做陷阱的最好时节。一截树枝,稍微有些锋利的石头,都是工具,挖得大一点,就专门来“陷害”小伙伴。枯枝黄叶,包谷杆儿,自认为遮得严严实实,其实,只要细看,就能看出破绽来。所以中了计,掉进陷阱里的,也都不生气,只是相对咯吱咯吱的笑一场,再合作把陷阱做大,希望能抓只野兔松鼠什么的——
整个童年的秋天,陷阱里从来都是空空的,直到被回忆填满,被时光废弃。那一趟趟的,跑去陷阱看收获的路,倒成了记忆中的珍宝。
那条路是爷爷奶奶耕种的必经之路。记忆里,他们总是在地里翻找,耕作,寻着,他们要赶在雨季前抢收,在雨季时抢种,帮种子,寻最佳的归仓之日、生长时节,一忙起来,就在田埂旁的小路上,啃点儿干粮,喝点儿开水,再继续他们的关于土地的追寻。
秋天,地里的玉米杆儿砍了,参差不齐的玉米碴,从土里翻起来,捡上一些,堆成碉堡,还有带着土的,就成了手榴弹,连土带泥的投掷出去———尽管泥土撒了一脖子,染了一袖子。
“嘉!”一个熟悉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背着背篓从远处走来的,是我二爷。从小到大,除了爷爷奶奶,在村里的就数他疼我。
他走近了,从背篓里拿出了几颗柿子,几根蔗杆儿。接过来,柿子还没有软好,蔗杆儿撕开,细细咀嚼,那汁水里,有童年,是绵长醇厚的甜。
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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