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赫斯在《小径分岔的花园》的画面里讲了一个关于时间的故事。放弃高官厚禄的人想写一本比《红楼梦》还伟大的小说,以及建造一座迷宫。在这上面花了13年功夫,后被外来人刺杀,留下谁也读不懂的天书手稿以及无人发现的迷宫。
伟大的汉学家似乎参透了这部天书和迷宫的故事,小径分岔的花园,也似乎是时间分岔的花园,在某一条时间线上,我们可能只有一种选择,在另一条分岔的时间线上,或许我们可能有截然不同的人生选择。而或许在平行宇宙里,所有的时间线都有自己的走法,并行不悖。
一场盛大的骑士间的决斗,在某个时间里,可能是a死,在另一个时间里,可能是b死,还有可能的时间线里,两人达成了和解,都活了下来。
在电影《罗拉快跑》里,将这种假设演绎得淋漓尽致。
“《罗拉快跑》是一部风格鲜明独特,故事结构新颖的三段式叙事电影。影片其实主要讲述了罗拉帮助男朋友莫尼在12点前拿到10万元的简单故事,这是也是一个为爱奔跑的故事。但是电影却用三段设想,三段平行时空的叙事手段,以“蝴蝶效应”和“多米诺骨牌”为剧情推动的基础要素,把故事讲得惊险刺激,跌宕起伏,综合复杂,富有深度。”
三段设想,不同时空的故事,三种不同可能性的故事情节推进,三个不同时空里的人生轨迹。
时间在分岔了。最初看这部电影还是大学时期,当时被这种独特的讲故事方式震惊到了,疑惑电影还能这样拍吗。一个人的生命有三种可能,每一种都大相径庭。那个穿着背心奔跑的红头发女孩一直印象深刻。即使时隔很多年,以及在看了1500部以上的电影后,那位红头发的狂奔女孩还能一直记忆犹新。
仿佛在我记忆的片库里面,一头火红发色的罗拉一直在奔跑。每一次奔跑都走向不同的时空轨道里,有的血腥可怕的结局,有的劫后余生。人生一次细小的差别,一次特别偶然的外界侵扰或碰撞,都走向截然不同的时间线里。
或许我们都是偶然的产物,都是时间开的玩笑,或者说在时间这场大局里面的微小游戏玩家。现实不是我们所看到的,还有我们看不到的可能,在时间那里分岔了,我们只能择一条线路游走,就像那首著名的诗歌《未选择的路》:
“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
我在那路口久久伫立,
我向着一条路极目望去,
直到它消失在丛林深处。
但我却选了另外一条路,
它荒草萋萋,十分幽寂,
显得更诱人,更美丽;
虽然在这条小路上,
很少留下旅人的足迹。
那天清晨落叶满地,
两条路都未经脚印污染。
啊,留下一条路等改日再见!
但我知道路径延绵无尽头,
恐怕我难以再回返。
也许多少年后在某个地方,
我将轻声叹息将往事回顾:
一片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而我选择了人迹更少的一条,
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
林中分岔的路,小径分岔的花园,未选择的路,在某个时间纬度里或许也存在,只是走那条路的人,是“你”也不是“你”。
或许这样理解,不管时间怎么布局和诡异突变,我们每个人都将会走上独一无二的路,人人都是渺小又伟大的游戏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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