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瓦盖顶的屋檐迎面是一个衰败萧条的篮球场地,还有一座空弃的简易餐房。
旁边是一条崎岖不平,坑坑洼洼的土路,土路两旁栽种着几株稀稀拉拉的椿树,枝叶很嫩,有些发翠绿,有些发深紫。
只有墙角的两株才算得上高峻伟岸。笔直的干,笔直的枝,才真正同站岗的哨兵形态相似。
奇怪的是,这种树,枝叶并不繁茂,而且在这片寥寥可数的足迹上,无人过问,长得很不规则。个别几簇仿佛不满意自己的姿态,拼命向高处发育。椿树的最大优势是生命力旺盛,只要一找到落脚点,便冒死向上生长,像极了生存在凡间的人类。
路旁的杂草和野菊开的尤其出色,藐视风霜,屹然挺立的高傲样貌,令人望而生畏。
在这其貌不扬的灰土路中央,一袭黑色碎花长裙的少女正向远处奔去,仿佛那才是她的归宿。
白净的鹅蛋脸,棕黄色的弯眉,月牙状的笑眼是脸部最显眼的特征,清澈透亮的瞳孔不断闪烁,似乎得以窥见海洋深处的秘密。
披散的一头乌黑垂直的长发垂到腰际,被风扬起,全油滑地跳脱到脑后,额前的几绺碎发有意无意的随风飘扬,步履是那样轻快。当她在阳光下,微风中,扬起的土雾中飞奔时,那就是仙女本尊了。
神态和微笑那样使人着迷和陶醉,右手掌还轻握着一个迷你小风扇,桃红色,被那位活泼的少女高高举起,越过头顶,或许想要它感受自然的风传来的魅力模式。蹦蹦跳跳的活跃度,轻快又矫健,让人笃信就是一朵云也能轻松踏上去。
她始终是一个人,在这片无人的场地上忘我嬉戏,她就是自己的伴侣,另一个灵魂的展现。
远边天际垂黑,有了落幕之感,这位无名少女在转完最后一圈风车游戏时,向着那边微弱的烛光,翩翩悦动着如蝴蝶般飞舞向前。时不时,还会回眸凝望一两眼,似乎不大情愿离开专属自己的这片“娱乐领域”。
终于,她慢慢隐没在这无人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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