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妈妈平日里也这么洒脱,是女儿小家子气了。”
我紧紧缩在大衣里的脖子顺着来音方向瞬间扭头望去,小菜铺门口,一位身着红色羽绒服的小姑娘拽着一位阿姐的衣袖,正对着金黄色的香蕉无奈叹气。小嘴嘟嘟,却不失风度。
虽然没见着我所想的那景象,一袭白衣,背影带着一抹神秘,那是我自小对古仙的幻想。不过小姑娘这说话的语气,还是有点大家闺秀的意蕴呢,毕竟大冬天的一袭古装白衣可不太现实。
小时候特喜欢看西游记,路上的伙伴们总是猴子长猴子短的叫唤着。而我,脑子里都是天上的仙子翩翩起舞的样子,那姿态,肯定就是天上的,我在村里从未见过。尤其嫦娥仙子对天蓬元帅冒犯之时那生气的仪态,在我的脑海中不断来回。仙子一定就是那样的吧?
网图我当时天真地认为那是天上的神仙们将天上的生活反射到人间给我学习的,那是在启发我,说不定我就是天蓬元帅下凡呢。嘿嘿。我带上家里唯一的白雨伞,在绿色的田间游游荡荡,见人来我便躲入绿油油的草里,毕竟我可是神仙,不能随意见人。虽然因为卧坏了人家的庄家被狠狠教训,但是我可是神仙啊,神仙坏点庄家那还是没问题的吧?我开始学习电视中文雅的言语,可惜我的努力并没有得到想要的回报。在村里的小孩名侠选举中,我因为爱隐匿在草丛和庄稼中而获得了沙僧的称号,尽管我极度嫌弃,可是依然无法改变大侠“沈浪”的认定。
在那之后我开始奋发图强,努力学习唐僧的一言一行,就算我不是唐僧下凡,我这小身板起码也是孙悟空吧?难道我不像猴子吗?我不服,省了好久的零钱都用来买文言文看。我要把唐僧的样子学的一模一样。
刚上初一之时,我在教室专心地背读司马相如的《上林赋》的时候,语文老师问我叫啥名字。很快我就成了语文课代表,虽然我想当班长的,哎,也就只能先暂时委屈一下了,毕竟沙僧的名头的我都扛了多少年了也没变化。
大学之时,古代汉语老师是位女士,她总说我的声音特别有磁性,我不太理解那是表扬还是批评?每一次上她的课,她总喜欢叫我起来朗读各种古文,我几乎都是闭卷朗读。有一次被忽悠翘课去给社团学姐学妹舞蹈大赛加油,我刚出宿舍门,电话就响了。老师说:“方某某,你逃课啦?”我尴尬地说:“哦,不好意思老师,今天有点私事。”老师:“私事?你们班的女生说你去看学姐跳舞了是吧?重色轻师友啊,今天我还带了几位老师过来听你朗读《上林赋》呢。”当我灰溜溜从后门进去的时候,全场哄堂大笑。害,脸红的毛病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得的。
这种种快乐终究在工作之后丢的一塌糊涂,或许那只是时代的个例吧。一次我无意间被朋友推荐了一部仙侠剧,那白衣翩翩的仙子总感觉少了点东西。最终那左晃右晃,咋咋呼呼的主角终究把我逼的放弃了追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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