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虽恶，你且善良

文/素我直颜

一穷乡僻壤的母亲来繁华似锦的城市卖鸡，再把卖来的钱送给城里读书的女儿当生活费。

小女孩和妈妈走进路边的饭馆，餐馆里面没多大，只有三三两两几人，她们走进看了看，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来。

老板也是掌柜，他拿着菜单热情的走过来问：“您好，要点什么？”

而在她们母女走进及坐在店里的那一刻起，老板及旁边的那个小伙早就注意到这两个朴素与拘谨的母女。也许她们太普通了，让人看了有些怜悯。也许是散发出某种穷人的特质。她们穷的可谓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们穷，但志不穷，小女孩更甚。

母亲朝着老板微笑的说：“老板，来碗素面吧！”

老板脑海里略过两个人一碗素面的念头复数着，“一碗！”。

母亲说，嗯，一碗。

老板说，大碗小碗？

母亲说，大碗。

并记录在菜单上。

女儿说，“妈，小碗吧！我不饿。”

老板看着小女孩，母亲说，“你正在长身体呢！大碗吧！你吃不完，我吃。”

小女孩不愿意的点点头。

一会儿，面好了，老板说，“您的面！”

母亲说，“老板能再给我拿个空碗吗？”

老板说，“行”，转头进入厨房，拿着出来，“给。”

母亲客气地说：“谢谢！”

母亲象征性，把大碗面的面汤倒到另一个空碗里，以满足女儿内心的诉求，然而却更让她想投到母亲的怀抱痛哭一番。

这一幕，便勾起了我的回忆。这一幕，也曾经在我的饭桌上发生过。

记得小时候妈妈不管煮了鱼还是肉，都先给我和弟妹，自己便再“狠心”地丢下一句甚称经典的话：“你们吃，我不爱吃。”

而懂事的我，又怎舍得独食呢？

在食物和经济匮乏的年代，我是家里的老大，我当然知道妈妈说，不爱吃是假，舍不得吃是真，我也不忍心吃，便让给了弟弟妹妹。

曾记得看过一句话，越发懂得其中含义，“越懂事的孩子，越让人心疼。”这句话，亦说是她也像你我，像我们这样懂事的孩子，并能感受世间的疾苦也愿意将自己最好的无私奉献给最亲的人。

小女孩说，“妈，给你点一起吃！”

母亲说，“我不要，我不要。城里的饭我吃不惯么，妈自个儿带了吃的。”

女儿拗不过妈妈只好点点头。

这旁边的小伙，看向她们。他，他女朋友看向他，他的桌上点满了菜，却看着她们，自己心里不是滋味。看着他们一碗素面几个馒头，再看自己桌上的菜和他们一对比，可称美味佳肴。他女朋友也知道她们穷，世间那么多穷人，这是一个残酷而现实的问题，可又能怎样呢？想帮也无能为力啊！

她突然尖锐地问男朋友：“你看什么呢？”

小伙回过头去说：“没什么。”

她们吃的那么无愧于心理所当然，吃的那么安安静静波澜不惊，吃的那么细嚼慢咽幸福满足。

小伙吃不安心了。老板也看着无奈，老板叫了一声伙计，伙计说，“老板？”

老板说：“你再去下一碗面。”

老板慢慢的端了一碗面过去放在母女俩的桌子上。

母亲一惊问道：“老板，我没要面呀！”

老板说：“今天是母亲节，所有来的母亲都送一碗面。”

母亲说，谢谢老板！

老板微笑着说：“不客气”，他们望着她们满足于那份内心的善良，只想尽自己一份力量，愿世界更美好。

这些一举一动，小女孩都看着眼里，记在心中。她很懂事，至少比一般同年人。母亲已经老了，她一个当局者的视角看得无比的清楚。哪有什么“今天母亲节”，明显是老板送的。如果今天来一个母亲，送一碗面，那这小店做不做生意了。老板也知道，如果不找一个借口，母亲是不会要的。这好，小女孩，记住了，眼睛有神的看着老板。

似乎在说，“将心比心，无须小惠，受人有恩，必当涌泉。”

母亲从口袋里拿出刚刚卖鸡的钱，钱包是用普通塑料袋紧紧包裹的。

母亲对女儿说：“这是妈妈卖鸡的钱，这是给你这个月的生活费100，等下次来城里卖鸡，再多给你一点。”

妈妈乖巧的点点头。

下一秒，母亲便想起了伤心的往事，哭着说，“你爸要是没出事儿，咱俩也不至于这样。”

小女孩不想妈妈哭，安慰着说：“别说了，妈，咱们走吧。”

“老板，结账”

“一碗素面总共十五”

母亲抽出一张100的给老板，老板职业性的看了一下钱说，“大姐，您这钱是假的。”

母亲顿时如晴天霹雳，反问道，“不可能啊，这是我卖鸡赚来的钱。”

女孩看着急的妈妈，把手中的100元递了过去，说“不好意思叔叔，这张给你。”

老板再次看了看说，“这也是一张假钱。”

母亲越发恐慌。

旁边的小伙，坐不住了，起身问：“怎么回事啊？把钱给我看看。”

仔细查看，上下打量，：“没事！阿姨，我给你换两张吧！来给。”

下一秒，小伙行为举止脸色大变对老板说，“真钱，你都分不清楚，你这老板是怎么做生意的？”

他女朋友凑过来说，“这分明就是真钱嘛！”

小女孩儿像看坏人一样睁圆的看着小店老板，老板像放了错一样说：“这确实是我眼花了，真是真钱！”

老板讪讪地对那位母亲说，“大姐，对不起。”母亲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像在叹息。收拾东西，起身就走了，头也没回，小女孩走出门外时，是回过头并笑了笑的。

母亲还以为老板好意送她们一碗面，谁知以博得好感与信任，谁知是一个巨大的阴谋，目的是骗更多的钱，真是利欲熏心，她只是对人世有些失望罢了。

在座的人及老板看着他们离开，相互对视互相大口呼吸，这本来就是生活，谁又能逃的过呢？如果老板收了她们的钱，那老板就要亏100元，她们依然被鸡贩子骗了，老板平时本就秉直厚道，又怎想过去骗人呢？

小伙子走到台前说，“老板结账！”

老板苦笑着说：“算了，哥们。你亏了两百了，我怎么好意思再收你的钱呢？”

小伙说，“没事，老板就200块钱对于我来说真的不算多，但是对于他们来说那就不一样了。”

他女朋友说，“看他家里挺困难的，辛辛苦苦养的鸡，换来的假钱，万一她回去，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该怎么办，我们一个小小的举动，可能会避免一场悲剧的发生。这个钱啊，我们必须得给。”

“给！”老板接过钱。

某一天，老板店里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底下有一封信。

拿起来打开一看，是信和钱，老板看着信上一笔一划的稚嫩的文字。

信上是这样写的：“老板你好，我是一个月前在您店里用假钱的小女孩，我叫小音，我的家住在很远很远的乡下。我的爸爸在一次干活总受伤之后一直靠我妈妈卖鸡养活全家，但是那天，我妈被可恶的鸡贩子给了假钱，前几天警察抓到了鸡贩子之后我们才知道。这里面有210元，15元是饭钱，剩下的200块，如果您再次遇到那对好心的哥哥姐姐，请帮忙转交给他们，我会把这份爱一直记在心里，传递下去的。”

老板抬起头，心中的心结豁然明朗，也如早晨的朝阳暖心灿烂。

（续言）小女孩纯净的内心，坚韧的品格，知道人穷不能志短，她说贩子抓到了，并把予以归还，足见其心真诚。我其实有点不信，虽然可报案，但至少被1500元以上受理，她们被骗报警可能警察不会管，而且茫茫人海中，坏人在暗，好人在明，又怎能轻易抓到呢？抓到后又怎能，一个个找到受骗之人呢？除了只有一种可能，鸡贩子在此行骗多时且达到一定数额犯罪，不然小女孩的钱有极大的可能是她自己赚的。